“被劃破了!”景秀瞥了眼衣架上的喜服。

“哪個膽子肥了,敢壞我親事!”邵謙如斯震怒。

景秀勸道:“你先彆氣了,快幫我想想,我這樣子倒要怎麼出去?吉時到了,快來不及了!”

邵謙瞅了眼景秀,連聲安慰道:“你先別急,不是還有我在麼!”說著,就解下自己腰間的雲錦腰帶。

景秀瞪大眼珠:“你做什麼呢?”慌亂別開目光。

邵謙玩味的笑:“你這小丫頭,大白日的想哪去了?”他調笑間,就把自身的大紅喜袍褪下,裹在景秀身上,而他裡頭還有一身行軍的勁裝黑服,他簡單道:“你把我的喜袍穿上。”

不等景秀拒絕,他趕緊給景秀穿了他身上的喜袍,又寬又長的,把她嬌小玲瓏的身子全裹了進去。

景秀正覺荒唐,邵謙已俯身攬腰將她橫抱起來,在她耳邊低醇道:“你就閉著眼,牽著我的手不要放,我來應付。”接著高呼一聲笑道:“迎新娘子咯!”他郎朗大笑,抱著景秀踏出門。

景秀一陣眩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蓋了大紅蓋頭橫抱出門。

她羞愧不已,緊緊抱著邵謙的腰身,將臉埋在他懷裡。

外頭的人看這架勢,全目瞪口呆。

邵謙也不顧外人目光,徑自將景秀一路抱去傅氏宗祠,拜祖先,燒香火,聆聽訓話,景秀是一路被蓋頭遮臉,看不清外頭人怪異的目光。

邵謙則是一臉肅穆威嚴,給傅正禮敬茶行禮,又鄭重承諾日後絕不辜負景秀等語。

聽得絡繹不絕的爆竹聲,景秀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被抱著上了花轎,坐在平穩的八抬大轎裡,她晃盪的心忽而安定下來,只要想到將來,她會同邵謙一輩子相守相護,她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得一聲高呼“新娘子到了”,她被人攙扶著下轎,到了於府,接著拜了堂,進了新房,踩過布匹、高粱等物,然後坐到了喜床上,耳邊傳來各種吉祥話。

至此,她還半晌回不來神,這一身怪異的著裝,讓她好生暈眩,已然忘記是如何拜的堂,只記得那雙溫熱粗糙的大掌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從來沒有松過,讓她永遠地依靠下去。

她頭上蓋著紅蓋頭,靜靜端正坐在床上。

又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屋內漸漸安靜,隨著喜娘一聲:“請新郎官挑開蓋頭!”

一柄鴛鴦戲水玉如意,緩緩挑開了刺金繡龍鳳呈祥的大紅蓋頭,露出那張如春花般明豔柔美的臉頰,她一雙眼睛清澈晶瑩,似羞似嗔的微垂雙睫,眼神裡流轉出夢幻般的光彩。

邵謙眼神異常明亮,目光一動一動的盯著景秀,好像永遠也看不夠。他身上有濃濃的酒氣,眼睛卻比平常更明亮幾分,聽喜娘還在旁說話,他從喜盒裡拿了賞銀給喜娘,揮了揮手,示意退出去。

喜娘歡歡喜喜的接著,說了好些吉祥話退出去,把房門帶攏。

邵謙目不轉睛的盯著景秀雪白的臉,緩緩坐在她旁邊,握著她的手,連連道:“你今天真的漂亮……”許是被灌了不少酒,他的聲音有濃濃的鼻音:“總算把你娶回來了……”

景秀聞著那身酒味,不由避開道:“怎麼喝這麼多酒?”

邵謙笑道:“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趕來了,被灌了一些,我酒量好,沒醉!”

“那我要不要隨你出去敬酒?”景秀不知他這裡來了多少客人。

“用不著。”邵謙牽著景秀的手,走到錦桌前:“我還沒好好看夠你,怎能被那幫混小子們見著了!來,我們喝交杯酒。”

倒了兩杯酒,邵謙似醉似醒的遞給景秀,“勉強喝一點就行了。”

景秀接過來,與他交臂飲了一口,喉頭頓時火辣辣的,被邵謙拿走酒杯:“你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