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出去,外面人都傳傅府大小姐賢德兼備,這兩年媒婆接踵而至,就算大小姐十七還雲英未嫁,也還是有不少媒婆前來。

而六小姐明著看是記到太太名下,猶如嫡出,可怎麼看也不過是個噓頭罷了!

只是這些想法,她也只敢想想而已。

景秀見聽春還站著,揚起臉問道:“還有事?”卻見她臉上有些紅印,眼底閃過狐疑。

“沒事沒事。”聽春見景秀眼神,忙垂下臉直襬頭,想起白蜜要她傳達的話,忙道,“奴婢還有活,退下了。”

景秀點點頭。

約莫過了半個鐘頭,外面就有人傳話道:“二太太來了。”

景秀忙起身去迎,請二太太往描花落地罩裡面的套間去。

二太太遣了貼身丫鬟去外面守著,落座後,景秀斟了茶,遞給二太太,敬聲道:“二嬸,喝茶。”

二太太面色蠟黃,微露出笑接過,並不飲,眼睛直盯著景秀看,“長得可真像你娘。”

景秀眼皮輕微一跳,垂臉低低道:“我一出生,娘就去了,也沒見過孃的樣子,不過您是第三個說我像的了。”

“哦?還有誰?”二太太親和了語氣問。

景秀抿唇一笑,唇角抿出兩個小小的菱角,極其漂亮:“巧娘,也就是我孃的貼身丫鬟,還有就是母親了,您是第三個。”

二太太就笑了起來:“只要是還記得你孃的,認真看過你的樣子,第一眼就能看出你和你娘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

景秀順著話道:“二嬸這麼說,和我娘很熟嗎?”

二太太擺了擺頭:“不熟,你是不知道,你娘進門的時候,正好你二叔和你父親不愉快,我們兩家往來少,我也只在你娘進門那日見過一回。”

景秀微頷,聽她絕口不提鐲子的事,有些著急。又不能說太長時間,索性挑明道:“您今日送給我的鐲子,巧娘一眼就認出是我孃的,就是不知您怎麼會有我孃的鐲子?”

二太太也不瞞著,坦然道:“當年都說你娘……”她咳了一聲,避諱道:“老太太和老爺派人去你娘房間蒐羅,不止搜到好些情詩書信,還有些貴重首飾,當中有個去搜羅的丫鬟見這金鐲漂亮貴重,見財起意偷偷私藏了,後來機緣巧合轉到我手裡,想來多半跟你娘那個外頭的男人有關,而你娘已亡,未免再生事端,我就一直留在手頭上……”

景秀聽著二太太提起這段往事,眼中流逝一道灼灼火光。

當年的事,皆傳娘害了安姨娘兩歲的兒子,而安姨娘怒火中燒,在老爺跟前指責娘在外有個男人,證據就是那些含情的書信,還道出娘偷偷約會那男子,證據確鑿,才使得娘被沉塘。

可如果細想想,這是個一箭雙鵰的計謀,不但讓安姨娘喪子,也讓娘揹負罵名沉塘。安姨娘在當中也許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真正害孃的另有其人。

她想來想去,霍氏的可能性最大,但沒有證據,她這次回府,無非是要查明真相!

可事情過去這麼多年,真相如何,調查起來恐怕也很是困難……

念頭一閃而過,她眸中光亮漸黯,再抬眼時,寧和微笑道:“多謝二嬸幫我娘瞞著,還肯送給我。”

二太太看她笑得如春光般和煦,白皙的小臉上透著靈氣,雖說和柳姨娘長得一模一樣,但柳姨娘出身風塵,笑容中雖帶著股傲氣,眉眼裡又含著淡淡的憂傷。不像眼前的人,笑起來眼睛明亮動人,周身纏著難言的清雅聰慧。

“都是可憐人……”二太太微不可聞地說了這句,又道,“你娘留下的東西不多,見你回府認祖歸宗,左右不知送什麼禮好,就把這鐲子送了你。”

景秀聽著那句“都是可憐人”,沒來得及反應,二太太卻突然握著她的手,躊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