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差距不大,換做任何一員勇將,早就一鼓作氣殺來了。

劉弘卻不敢動,說明此人疑心頗重。

不過這麼拖下去,對晉軍大為有利。

陳騫、劉淵都在趕來的路上。

“計將安出?”

“可多設火把,令騎兵從兩側包抄,我軍鼓譟而進,若敵混亂,則一鼓作氣,領龍驤精騎在前,武衛、中壘在後,一股蕩平之!”

“可!”

安排妥當後,楊崢令牙纛再次向前。

“秦王在此,爾等可敢一戰?”親兵率先大吼起來。

接著,兩邊山樑上火光大起,照亮夜空。

“可敢一戰?”漫山遍野都是呼喊之聲。

夜色之中,彷彿有千軍萬馬殺來。

秦軍士氣原本就高昂,求戰之心甚是濃烈。

對面沉默了許久。

然而過不多時,地面響起沉悶的馬蹄聲。

一開始楊崢以為是自家人馬,但聲音是從西南而來,心中一震,“難道是劉淵殺來了?”

劉淵手上有兩萬餘南匈奴騎兵,若是倍道而行,時間上也差不多了,加上劉弘,兵力上超過了自己。

孤注一擲,勝負難料。

楊崢盯著龐青,龐青盯著趙阿七,趙阿七滿頭冷汗的盯著斥候營都尉李慎。

李慎連忙單膝跪在楊崢面前,“斥候適才傳回的訊息,劉淵至少拂曉時方能趕到戰場。”

劉弘這麼繞來繞去,太像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援軍到達。

就在此時,對面傳來大笑聲,“凋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楊崢小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將奔騰而出,銀甲長槊,高頭大馬,身上披著月光,與銀甲交相輝映,宛若神將。

“好一員名將!”楊崢忍不住讚歎。

秦將大多粗勐,大多都是如劉珩一般長的歪瓜裂棗,兇惡醜陋。

即便是文鴦也沒有此人這般氣質。

“定是劉弘!”龐青也嘖嘖稱奇。

馬蹄聲越來越大。

楊崢不得不思索是撤退還是堅守。

如果撤退,就是放任敵軍匯合。

拓跋鮮卑數十萬人,這麼短時間,肯定沒有消化完。

屆時陳騫、劉弘、劉淵合兵北上,自己肯定要吐出不少。

“孤大小數十戰,那一戰不是敵眾我寡?區區匈奴而已,何足道哉?傳令,列陣,孤倒是要看看,他們敢不敢孤注一擲!”

以秦軍之精銳,這一戰完全可以打。

敵人真正的主力是陳騫。

只要他沒來,優勢仍在秦軍手上。

楊崢就不相信劉淵會為司馬家當炮灰!

馬蹄聲時大時小忽遠忽近,但過了一炷香時間也沒見匈奴騎兵出現。

楊崢心中一動,自己玩疑兵之計,很可能被劉弘識破了,然後將計就計,也玩起疑兵之計來訛詐自己。

這廝太狡猾了。

如果自己撤退,他在後面追殺,弄不好真陰溝裡翻船了。

這年頭中原就沒好人……

還是草原上的大兄弟們好欺負一些。

這種詭異的對峙持續小半個時辰之後,斥候從西面趕來,肩膀上還插著箭羽,“大王,西南……並非匈奴騎兵,而是晉軍驅趕一群野驢……”

話一說完,人就摔下馬去。

幸虧親衛眼疾手快,一把攔住。

只是昏迷而已。

“帶下去好生照顧!”

“唯!”

沒必要再耽誤時間了,在絕對實力面前,這些小伎倆都上不了檯面,“傳令,全軍出——”

最後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