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奠定了文鴦在涼州的地位。

旁邊忍不住有人輕哼了一聲,楊崢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劉珩這廝。

“然吾之涼州虎將豈有區區五人之數?諸位勉力!”

“唯!”所有將左都喜上眉梢。

文鴦勇力絕倫,但並不妨礙其他人躋身涼州一線大將。

涼州的魅力也在於此。

不管曾經是降將,是流民,還是奴隸,或者羌胡異族,只要融入涼州系統,就可以享受榮耀以及尊嚴!

楊崢望著臨晉城高聳的城牆,對攻破此城再無疑慮。

遂與三千親衛靠近臨晉一箭之地。

涼州士卒都圍攏上來。

士氣猶如長虹,殺氣沖天而起,

這一刻,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連戰馬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天空中呼嘯而過的風聲……

楊崢朝著臨晉城怒吼一聲:“司馬昭——”

臨晉城,太守府中。

司馬昭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皺起了眉頭。

或許是幻聽。

進入臨晉城後,喝上幾口熱湯,蓋上錦被,司馬昭總算緩了過來,不過臉色依然很差,“外間何事?”

“無事、無事。”賈充比他的臉色更加蒼白。

司馬昭冷冷看了他一眼,

賈充全身一顫,“相國,楊賊圍城,正在驅趕俘虜挖築營壘!”

司馬昭的眼神瞬間呆滯起來。

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就在去年,他也用此法圍殺諸葛誕!

“城中還有多少兵馬?”司馬昭一陣心慌。

臨晉城也許能再撐一年,但洛陽朝堂會等他一年嗎?

皇帝會等他一年嗎?

現在擺在司馬昭面前最大的問題不是守住臨晉,而是返回洛陽,穩定朝局!

“尚有四萬之眾。”賈充報出一個令人灰心喪氣的數字。

十六萬大軍出征,現在僅剩四萬殘軍……

司馬昭眼前一陣發黑,“召陳騫來見吾。”

門外侍衛趕緊前去。

過不多時,陳騫趕來,也是一臉的灰敗之色。

“臨晉城可否守住?”司馬昭沒時間廢話。

陳騫看了看賈充,又看了看司馬昭,搖搖頭。

城外,涼軍已經在驅趕戰俘挖地為塹,伐木置鹿角。

這場景陳騫再熟悉不過了,圍殺諸葛誕,就是他與王基臨陣指揮。

“城中糧草不足一月,現在楊賊還未鑿開黃河,一旦鑿開,我軍插翅膀飛!”賈充的心思比司馬昭還要早一步回到洛陽。

留在臨晉是死局中的死局!

無論洛陽再選出一個司馬氏,還是皇帝收回大權,賈充的機會再也沒有了。

就算守住臨晉又能如何?

至少五年之內,中原已經沒有再戰關中的實力。

“休淵有話不妨明言!”司馬昭還是更看重陳騫的看法。

“孤城一座,守臨晉,不如守蒲坂、守河東,河東與潼關才是國家屏障。”陳騫閉上眼,彷彿說出這些話對他而言是種侮辱。

現在是甘露五年正月,冬日暖陽,一旦黃河解封,臨晉就是關中大地上的一座孤城,這跟潼關、武關有本質區別。

司馬昭沉吟良久。

如果陳騫都沒把握守住,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一旦楊賊重圍合攏,想跑也跑不了了。

“今夜全軍突圍!”司馬昭有力無氣道。

退過一次,也就不在乎再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