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青劉珩完全是灰溜溜的回到長安。

「這麼說來,你們迷了路,在草原繞了大半個圈,一頭羊都沒弄到?」楊崢揉了揉額頭。

漠北肯定比不上西域富得流油。

匈奴衰落後,鮮卑崛起,有過兩次統一的契機,一次是檀石槐,英年早逝,一次是軻比能,被曹魏干擾,最終被幽州刺史刺殺,鮮卑分崩離析,互相攻佔侵吞。

打了這麼多年的仗,當然窮。

楊崢的向漠北要飯計劃,也隨之泡湯了。

「這幫賊廝見到我軍北上,就遁入大漠,我們追著追著就迷了路……」劉珩一臉無奈。

「軍中不是有嚮導?」楊崢詫異道。

「草原太大了,到處都是草,嚮導只知道南邊的,不知道北邊的……」

噗嗤一聲,其他官員全都忍俊不禁。

迷路是正常的,畢竟秦軍的足跡圍繞著黃河,雖然招撫了匈奴、鮮卑,但這些人在河西、河南地兩三代人,早就忘了草原什麼樣子。

漢軍北擊匈奴,迷路幾乎是常規操作。

飛將軍李廣就沒找到過路。

兩萬騎兵投進草原,就像水滴入海。

此次出兵原本也是試探性質的,肯定少不了風險。

「損失多少?」楊崢問道。

若是損失太大,兩人難免要跟著吃軍法。

楊崢治國,一切按法度來。

民間如此,軍中也是如此。

在極高的獎勵同時,也追究戰敗、瀆職、將領指揮失當等等罪責。

不得不說,揮淚斬周煜之後,軍中為之一肅,作女干犯科,徇私舞弊者大為收斂,楊崢也抓住這個契機,嚴肅軍法。

龐青拱手道:「病死三十七人,戰馬損失一千二百匹,所攜糧草消耗一空……」

這種事情想隱瞞也隱瞞不住,軍中的錦衣衛和宣義郎會有完整的評估。

這些損失還在可接受範圍內。

楊崢鬆了口氣,「你二人免俸祿半年,奪田三百畝,可有異議?」

迷路不是天災,跟他們也有很大原因。

當然,也有運氣原因。

「臣領罪。」龐青拱手道。

「末將領罪。」劉珩哼哼唧唧的,他近百個姬妾,幾十個兒女,壓力大負擔重。

「這一次失利,下一次還敢去否?」楊崢一臉古怪笑意。

打仗就是如此,一半在人,一半在天。

很多絕世名將,重大戰役,不是輸在將領水平上,而是老天爺不賞臉。

劉秀連隕石都弄出來了,戰場上發生任何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劉珩雙眼圓睜,「去!當然去!」

秋高馬肥,現在才是出兵草原的最好時機。

「休息幾天,再率武衛營、驍騎營入漠北,這一次,你們若是抓不到人,就放火燒草場,逼他們出來!」楊崢一臉仁厚笑容。

沒辦法,為了讓草原部民不再忍受風吹雨打,不得不用些手段。

既然定下戰略方向,就要堅定不移的推行。

劉珩大著舌頭道:「大王毒計!」

楊崢瞪了他一眼,心中卻暗忖難道自己跟衛瓘相處久了,也被感染了?

不過楊崢是真的為他們好,融入華夏是大勢所趨,何必這麼扭扭捏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