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羊祜拱手道。

“大善!”鍾會拍手大笑。

“叔子才名動於天下,此番無後顧之憂矣!”王濬衝羊祜拱手。

王渾的臉色卻陰沉下來。

王昶病逝,他本該回長安守孝,但司馬昭卻奪情讓他留在任上,留下也就留下吧,王渾也想幹出一番功業。

但鍾會親近王濬、羊祜,唯獨跟他有些疏遠。

鍾會不會在意王渾的想法,搓了搓手,肅然道:“諸事已定,傳令三軍,三日後起兵,隨吾攻打漢中!”

“唯!”三人同時拱手。

洛陽。

秋風南下,天氣轉涼。

司馬昭自然知道天下格局進入至關重要的一環。

此戰若勝,失去漢中的蜀國不出數年,必定滅亡。

而涼州的蓬勃向上的勢頭就是被壓下。

“一戰滅涼、蜀太難,但若是取下漢中,則天下大勢在吾。”司馬昭斜靠在黃紋提花綈几上。

漢制天子玉幾,冬則加綈錦其上,謂之綈幾,公侯皆以竹木為幾,冬則以細罽為稿以憑之,至於平民百姓,連軟塌都沒有,自然用不上憑几。

憑几就是身份的象徵。

司馬昭現在就用上黃紋提花綈幾,其心思不言而喻。

賈充陰惻惻道:“士季與楊崢皆是天下英雄,西北風雲如何,還需看他二人手段。”

把鍾會與楊崢放在一起相提並論,又稱讚他們是“天下英雄”,司馬昭眉頭蹙起,臉上神情大為不悅。

這世上司馬昭最厭惡、憎恨的人,楊崢無疑排在第一。

“英雄?公閭休要信口雌黃!”司馬昭低聲斥道。

賈充連忙起身,拱手雙膝下拜,“此非屬下信口雌黃,而是鍾都督信中所言。”

從懷中掏出縑帛跪行上前,呈了上去。

司馬昭接過,看完之後,臉上神色更加陰沉。

鍾會出兵之前,洛陽便不斷有人勸止。

鍾會的外甥荀勖有言:鍾會雖受恩,然其性未可許以見得思義,不可不速為之備。

就連鍾會的兄長鍾毓都規勸過:會挾術難保,不可專任。

當時司馬昭笑著說若將來鍾會為亂,與爾無關。

“天下英雄……唯君與吾也……”司馬昭一字一字讀著鍾會的信,這句話正如當年青梅煮酒時,魏武對劉備所言。

鍾會書法別人是模彷不了的,就跟他的人一樣張揚。

賈充雖是低著頭,但能清晰的感受到司馬昭逐漸膨脹的怒火。

這時陳泰輕輕咳嗽一聲。

司馬昭忽然將縑帛扔在地上,笑道:“士季為人,吾豈不知?此必是激將之計也,士季與吾自幼相知,豈會叛吾,勿多言也!”

賈充一愣,沒想到這都不能扳倒鍾會。

陳泰拱手道:“左傳有云:夫兵,猶火也,弗戢,將自焚也。蜀賊國力虛疲,以前尚有費禕存恤,姜維掌軍,屢次興兵北伐,國力虛耗而無所得,今其內亂,已是滅國之兆,相國可盡起洛中精銳,奔赴長安,蜀國滅,則天下一統之日不遠矣!”

司馬昭沉思一陣後道:“不急,且看雍涼形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