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覺的情形下將她救出的事來說吧,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兩人之間懸殊的實力,他不會再自找麻煩的。

但御極可不那麼認為,說是他過度擔憂也行,橫豎他就是不希望她太接近丹尼爾,省得又給了他可趁之機,畢竟,他又不能時時刻刻待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我不相信他。”他直截了當地說。

她明白他是在擔心自己,“我保證如非必要絕對不會多和他接觸,好不好?”

御極哼了哼,勉強同意。

言談間,她順手解開他的長辮,柔軟光滑的髮絲披散開來,流洩而下,迷惑了她的感官。“我喜歡……你的長髮。”她喃喃地說出。她覺得他的頭髮摸起來像是上好的絲緞般光滑柔軟,面且,披散在他的背部時更是好看。

御極瞥了她一眼,“既然你喜歡,我剪下來送給你好了。”

“什麼?!”她沒聽仔細。她一直都想替他編髮辮,這會兒總算有機會了。

“我說把頭髮剪下來送給你好了。”他話說來雖輕描淡寫,卻不是玩笑話。

她急急忙忙反對,“別、別剪。”

“不要?”

“我還是比較喜歡看見它留在你的身上。”她認真地回答。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就維持現狀吧!他打消了剪頭髮的念頭。

“等等。”她滑下椅子,“我去去就來。”

御極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後,將目光調向窗外,他知道她的心中有疑惑,想知道他消失的兩天去了哪裡,但是,他不能說,他怕她無法接受,所以,只要她不問。他也絕不會主動提起。

很快地,索令京又回來了,手中還拿了一把木質的梳子。

她笑盈盈地舉起手中的梳子,“這一次由我來替你編辮子。”

他欣然同意,“好啊!”黑色瞳眸中的陰霾散開了去。

她動作輕柔地梳順了他的一頭長髮,在她眼裡他是最好看的男子。

在這段時間,他們誰也沒有開口。御極的思緒開始飄遠了去,心想有沒有可能她會接受他的另一個身份呢?

索令京坐在觀眾席上看著御極手執指揮棒指揮柏林愛樂交響樂團,一次又一次地排練演奏,為的是明年二月的柏林音樂節。

她聽得是如痴如迷,更是以閃爍崇拜光芒的眼眸對著御極瀟灑的背影膜拜。

終於,排練告一段落,她看著他和豎笛首席卡爾萊斯特作了短暫的交談之後,才步下階梯朝她而來。

“很無聊吧?”他問道。

她搖了搖頭,“不會呀!”聽音樂會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她一直都很喜歡,只不過丹尼爾卻認為是浪費時間,所以,他並不常帶她去欣賞演奏會。

而明天是週末假日,所以,她才飛來柏林看他和樂團的排練。

御極脫下外套披上她的肩膀,“明天你想上哪兒去走走?”他有時間可以陪她。

“都可以。”她沒有意見,只要能和他一起,即使只是沿著街道漫步,她也會很高興。

兩人並肩走向停車場。

當車子在大道上行駛一段時間後,御極便發現有輛車子尾隨在後頭,像是在跟蹤他們,為了確定後頭那輛車子是不是在跟蹤他們,他還特地多繞了一些路,而此刻那輛行跡詭異的車子仍未離去。

索令京有些奇怪他怎麼突然沉默了下來,正待問個清楚,卻聽見他低喝一聲,“低下頭!”

她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他便騰出一隻手來壓低她的頭。

相隔不到半秒鐘,便響起一連串的槍聲,他們車子前後的兩片大玻璃應聲碎裂,冷颼颼的風忽地大量湧入車內,呼呼作響。

索令京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