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刺入御極的面板之中,細細的血珠滲了出來。

“你以為我不敢?”阿瑪迪咬牙切齒,握住刀柄的手隱隱浮出青筋。

“我沒說你不敢,只是給你機會。”御極是真的打算不閃不避地站著,就算刀尖對準的正是他的心臟,而只是阿瑪迪的手往前推進,他就必死無疑。

阿瑪迪的手微微抖著,匕首一點一滴地刺入御極的胸口,他的血流得更多了。

御極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只是平靜地望著阿瑪迪,幽黯的眼裡波瀾不興。他殺過不少人,一向也不把性命看在眼裡,即使是自身的性命。

“不怕嗎?”阿瑪迪無法再使勁地將匕首多往前推進一公分。他看著鮮紅的血自御極的胸口流出,留下醒目的痕跡。

御極絲毫不以為意,“怕就不會把匕首交到你手上了。”同時他也把命交給阿瑪迪了。

看著他胸前的血痕,那是和他相同的血液,來自同一個母親。阿瑪迪的眼中忽地飄過一抹什麼,教人來不及解讀就已消逝。

御極誠摯地說:“我一直很高興有一個弟弟,也希望和你生活在一起。”這也是他每隔兩年都會回到此地住上一段時間的原因,雖然阿瑪迪始終不給他好臉色看。

阿瑪迪的心中掠過一抹極淡的欣喜,但隨即隱沒在心底。

當年,父親和母親的婚姻毫無幸福可言,所以他的出生並未受到任何期待,如果知道有人為他的出生感到高興,他原本冷硬的心似乎裂開一條細縫,流出溫熱、濃稠的不知名液體來。雖然晚了二十多年,但……阿瑪迪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卻不著痕跡地把匕首收回。

“阿瑪迪……”這是表示他接受自己了嗎?御極滿懷希望地想。

御極胸前的血仍不停地淌著,令人看了怵目驚心。

阿瑪迪想血流多也是會死人的,但他說不出關心的話,只想讓御極儘快回到部落,於是他一臉不在乎地說:“該回去處置那名入侵者了。”他繞過御極,快步往回走。

御極也跟了上去,他必須保護索令京,他承諾過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部落裡。

“四少,極究竟是在哪裡?”幽冥不厭其煩地一問再問,似乎沒有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絕不罷休。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四個多月,還不打算放棄嗎?”火夕的聲音自另一扇門後傳出。她知道這是表示冥已經閒得發慌了,不然,他不會又想起這件事。

“說不定極此刻遇到危險,正需要同伴的援助。”他說得冠冕堂皇。

“是嗎?”火夕的聲音裡有完全不加掩飾的質疑意味存在。

他忙不迭地點頭道:“是,沒錯,我真的很擔心極的情形。”

韓役展淡淡地瞄了幽冥一眼,“夕在房間裡面看不到你點頭如搗蒜。”

呃!幽冥的頭點了一半便停住,心想,對喔!四少在另一個房間裡更衣,他點頭給誰看啊!“四少,你就告訴我極在哪裡吧!”

“你究竟是想做什麼?”韓役展感到好奇,忍不住也開口問。不過他才不相信冥那個擔心的理由,因為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沒有啊!”幽冥堆起滿臉的笑。“我只是想去看看極,確定他還健在,如此而已。”

老實說,他長這麼大還沒去過和文明脫節的原始叢林呢!不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去不一樣的地方逛上一逛,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而且搞不好……搞不好他還可以弄個叢林之王來噹噹……嗯!就跟泰山差不多。

韓役展一臉懷疑地看著幽冥,瞧冥笑得那麼古怪,肯定是另懷鬼胎,不過……算了,那又不干他的事,他倒寧願夕趕緊把極的落腳處告訴冥,省得冥老在他們之間當礙眼的電燈泡,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說服了夕,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