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孩這麼明顯的反應,鹿野心下瞭然,便彎腰將她放下來。

雙腳觸地後,小姑娘立刻像個小火箭炮一樣撲到了母親的懷裡,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她上前撿起黑色的丸子,暫時沒有將它餵給夏油傑,前後的那群人看不見他,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鹿野的身上。

這種突發情況沒有辦法及時疏散人群,恐慌無法避免,不過這要不到鹿野來解決,「窗」那邊肯定已經檢測到了。

混亂過後,沒多久咒術界那邊就派了人過來,鹿野在和對方溝通後才得以離開。

從解決完咒靈到現在即將到家,此期間她身邊的夏油傑一直沒有說話。

等他們到了家後,他才開口道:「鹿野,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麼一回事嗎?」

鹿野脫力地撲倒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翻了個身,用手臂遮住眼睛,暫時沒有回答他。

——是因為你,夏油傑。

她現在正在被罪魁禍首質問著。

鹿野覺得有些好笑,她沒有起身,將手臂從眼睛處挪開,拿出剛剛那個咒靈化作的黑色丸子,抬起手微微舉著:「過來,傑君。」

他很討厭鹿野這種不願回答就轉移話題的毛病,當即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好一會。

這種僵持沒有持續很久,鹿野手舉得有些酸,在她準備放下時,黑髮少年還是在這種氛圍敗下陣來。

他慢悠悠地走到她旁邊,一隻手撐著沙發的扶手,微微彎下腰,湊到她的上方將她手裡的咒靈吞嚥下去。

吸收完咒靈後,他沒有直起身子,而是拉近了一些距離,這樣俯身和鹿野對視著,將她籠罩在他的身影下。

無視他略帶透明的身體的話,從別的視角看過來,夏油傑像是以準備親吻她的姿勢停在了她的前方。

鹿野覺得有些不自在,自從橫濱回來之後,夏油傑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要說的話,大概就是那股不明不白的剋制被他丟到一邊去了,面對她的態度開始曖昧了起來。

為了避免被她轉移話題,夏油傑狹長的紫眸微微彎起,平靜的語氣裡帶著不可忽視的強硬:「你得告訴我原因,今天這種情況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要是當時他沒有及時注意到的話,鹿野極有可能受傷。

她剛剛檢視了商城並且詢問了系統還有沒有類似於勇氣之眼的道具,得到的答案是「無」。

鹿野不覺得自己短時間能克服這個障礙,總不能讓夏油傑放咒靈出來給她做脫敏治療吧,不要,絕對不要。

想想都覺得要瘋了,最後這麼一點日子裡她難道還要遭受這種折磨不成。

「我不想做咒術師了。」鹿野看了他一眼,自暴自棄地轉身翻進沙發的內部,像只小鵪鶉:「我現在無法面對咒靈,之前是因為我做了一些小手段,能夠在面對咒靈時模糊它們的形象。」

「這個手段失效了,現在看見它們我連步子都無法邁開,心跳會因為恐懼加速,渾身會無力到冒冷汗——」

還會不斷地想到你蔑視我、厭惡我、想要殺我時的場景。

「更別提去和它們戰鬥了。」

鹿野的語速有點快,壓抑著細微的憤怒和控訴。

對於她來說,她是在導致她這樣害怕咒靈的罪魁禍首的面前去剖析自己面對咒靈的感受。

「……那就不要做了。」在她停頓後,夏油傑直接回復道。

鹿野沒想到他會直接勸她不要做了。

「那你呢。」

在她看來,夏油傑應該是屬於那個世界的,即使他現在並不是「活著的人」,他也應該是屬於那個世界的,但因為他現在無法離開她,如果她不願意再和咒術界有任何關聯,相當於他也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