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應行沉默不語,只是輕輕地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了陳嬰醒那溫暖的手上,緩緩地蹭動著,彷彿一隻溫順的小貓尋求著主人的撫慰一般。

他輕聲說道:“母親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湖面,泛起絲絲漣漪。

陳嬰醒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毫無血色可言。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驚愕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陳嬰醒下意識地緊緊拉住簡應行的手,手指微微顫抖著,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緊接著,陳嬰醒迅速調整姿勢,開始為簡應行把脈。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嬰醒的臉色愈發蒼白如紙,原本明亮的眼眸也漸漸失去了光彩。

她雙唇緊抿,眉頭緊鎖,額頭上甚至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然而,她並沒有放棄,而是像溺水之人拼命想要抓住浮木一樣,猛地抓起簡應行的另一隻手,再次全神貫注地為他把起脈來。

簡應行一臉憂慮地凝視著陳嬰醒,嘴唇輕顫,欲言又止:“母親……娘……我可能……”

陳嬰醒猛地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因激動而變得有些尖銳:“不要說!那個字太不吉利了,湛兒!孃親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

她緊緊抓住簡應行的手,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彷彿這樣就能將所有的不幸都阻擋在外。

剎那間,晶瑩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從陳嬰醒的眼眶滑落,滴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形成一道道淚痕。

那淚水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悲傷與無助,讓人看了心生憐憫。

簡應行抿著唇沒有說話。

“對不起……”簡應行輕輕道歉。

陳嬰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神還有些迷濛和呆滯,彷彿還沉浸在一場可怕的噩夢中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漸漸回過神來,但整個人依舊顯得愣愣的,毫無生氣。

然而,當她看到面前一臉愧疚的兒子湛兒時,還是努力地想要讓自己表現得正常一些。

於是,陳嬰醒用盡全身力氣,拼命地扯動著嘴角,試圖擠出一抹看起來還算開心的笑容。

那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不怪你,湛兒……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是孃的錯啊!”陳嬰醒聲音顫抖著說道,淚水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隨時都有可能滾落下來。

接著,她像是突然陷入了某種瘋狂的情緒之中,一邊用手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喃喃自語道:“都是孃的錯,都是娘不好!你爹他更是大錯特錯,如果不是因為他,你怎麼會去那殘酷無比的戰場上廝殺?又怎麼會心脈受損,落下這一身傷病呢?”

說到最後,陳嬰醒已經泣不成聲,身體也因為極度的悲傷而劇烈地顫抖起來。

簡應行輕輕的拍了拍陳嬰醒的背,“我們回去把娘!太冷了。”

陳嬰醒抿著唇點了點頭,她跟在簡應行的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

等回了府。

陳嬰醒才有時間和簡應行單獨相處,她看著面色蒼白還笑意吟吟的湛兒,張了張嘴。

“湛兒,孃親會想辦法救你的。”

“沒有辦法了娘!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沒必要了,我想在死前,再見一面陳生。”

陳嬰醒努了努嘴,“你想再見族長一面?”

簡應行沉默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

“如果太困難的話,就算了吧!”

陳嬰醒張了張嘴,“不麻煩,我幫你找他,湛兒,孃親會幫你找他的!”

說著,陳嬰醒就激動了起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只是,她也不知道族長去了哪裡,這兩年都沒有族長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