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跟在他身後整天“師兄”、“師兄”叫著的小丫頭,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樣劇烈的細胞核聚變,才會讓昔日可愛的丫頭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永花低著頭快速跑到自己房裡,因為跑太快沒看清路還差點摔了個跟斗,一直等在房裡的永莧見她回來了,忙迎上去。

卻見她的手腫的跟豬蹄有的一拼。

“哎呀!花嬤嬤!你這是怎麼的了?”她看著永花的手,又不敢去碰。

“管後罩房的鄭武氏那裡好像有些藥,你快去給我拿點來敷一敷。”她說著,翻轉雙手仔細看了看,忍不住發出低低的呻…吟。

剛才她滿心裡都是恐慌,只想著越快逃離越好,哪裡還有心思管這雙手?現在好歹算是安全了,手上的疼痛也開始清晰地傳到腦海,疼得她發出噝噝聲。

想起剛才慌亂間,她看到錦杏的臉已經完全好了,她怎麼好的那麼快?

想到自己還沒消腫的臉,她想伸手去摸一摸,奈何手腫的比臉還誇張,只好作罷。

見永莧站在原地不動,她催促到:“怎麼還站在這裡?沒看到我的手腫得這麼厲害?”

“花嬤嬤。”永莧滿臉為難,“我現在出去,要是讓大夫人看到了——”

“大夫人的手哪能伸得這麼長?在後罩房裡走動,你仔細周圍別被人發現就好了。”

她說著,想到自己剛才被抓的經歷,小心也不一定能使得萬年船。但眼下除了讓永莧出去,她自己是沒法出去的。

“大夫人身邊就那幾個人,你仔細別讓他們看見就成。只是讓你去拿一個藥,怎的就有這麼多顧慮?當初既然害怕,又何必再跑回來通風報信?”

永莧仍是不肯動。

“橫豎你的賣身契已經在自己手上了,如今是個自由人。等我向老夫人稟明瞭這件事,請老夫人多給你點賞賜,你也好回家嫁人。”

永莧思索片刻,覺得有理。說道:“那嬤嬤等一等,我現在就去拿。”

從永花口中的鄭武氏那裡拿回了一盒專治跌打損傷的藥膏,永莧小心翼翼給永花塗了滿手。藥膏是永家每年從蔣家進來專門給下人們用的,蔣家賣的藥從來都以效果好而受到廣大百姓的青睞,塗在手上,滿手火辣辣的疼被冰涼的感覺取代,永花原本揪著的心也漸漸放鬆下來,長長地舒了口氣。

過了好半晌,她才抬頭看向一邊似乎等急了的永莧。

“我現在這手和臉都腫的不能見人。”她說,“你若不急,就先回去等著,等我好全了,再出去向老夫人報信。”

永莧沒想到她突然又變卦,滿臉為難道:“可是……花嬤嬤。我家在鄉下,在豐城離了永家就沒處去了。”

再說,虞西黛在把她的賣身契還給她的時候,還給了她一點錢,讓她馬上離開豐城。她回永家只是想著向老夫人報個信,看能不能再拿到一些錢。說來也是貪婪在作祟,想起虞西黛身邊那丫鬟在給她錢時說過的:

“如果再讓我在豐城看到你,你會後悔的。”

那樣冰冷的聲音,那樣冰冷的眼神,她現在想想都害怕。甚至懷疑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正確的。

可是為了錢,她豁出去了。

“那不然你就在我這房裡和我擠一擠,等過兩天我再去向老夫人說。”

其實永花也很害怕再被虞西黛抓到,她威脅的話還在耳邊迴盪,如果真的惹怒了這個看著軟弱好欺負的大夫人——

有老夫人在!她想。

老夫人一定能保全她。

見永莧仍是猶豫,她又說:“老夫人不定哪天會差人來看我的情況,或者永蘭和芸丫頭來看我的時候,我也可以讓她們轉告老夫人。”

永莧聽了,咬著唇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