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一眼天空那輪皎皎彎月,宗銘雁躁動的心冷靜了不少。他心高氣傲,但他並不傻,其實能從眾多弟子中脫穎而出,又哪會有愚蠢之輩?

那些光環肯定不是破陣的關鍵,他心中尋思著。他立在原地,天空中的光環,就像自由自在的魚兒,並不主動攻擊他。

難道是那輪明月?

頭頂的明月遙遠而真實,半點也不像由符陣生成,其實不光是明月,這符陣的一切,都是和真的沒有任何區別。可是他知道,他所看到的這些,全都是符陣生成,全都是假的。

天下不存在無法破解的符陣,就像天下沒有無敵的劍修一樣。任何一個符陣,都會有它的“罩門”。所謂的“罩門”,是指弱點和破綻,也是破解符陣的關鍵所在。

這個符陣的罩門在哪?

宗銘雁眼中光芒閃動,就那樣立在原地,思索起來。

剛剛休戰的俞白察覺有人走近,偏過頭去,卻見剛才和自己打得正激烈的南門陽提著他那把誇張巨劍跑了過來,他心中不由暗自警惕。

“他在幹嘛?”南門陽甕聲甕氣一臉好奇地問,他嗓門如雷,雖然極力壓低,但還是全場可聞。

俞白先是一愣,但是看南門陽臉上的神情並不似開玩笑,突然想起南門陽是無門派劍修,這才心中恍然。無門無派的劍修在基礎方面,遠遠不能和他們這些從小便被扶持為重點苗子的傢伙相比。

俞白注意到其他的人目光飄向自己這邊。

風度……師傅說,要溫文恭謙……

輕咳一聲,俞白語氣溫和解釋道:“宗銘雁是在思索破解之法……”

“這個還要想?”南門陽瞪大銅鈴般的眼睛,不自主地提高音量打斷俞白:“直接砍他孃的就是!俺說你們這些人,就是婆婆媽媽,要是俺……”

南門陽的嗓門本來就大,如此一來,更是滾雷陣陣,炸得俞白耳朵嗡嗡作響。

俞白額頭青筋隱隱跳動,沒想到這廝竟一話癆!

不知誰發出一聲輕笑,俞白額頭的青筋又是一陣連連跳動。

風度……

他勉強擠出笑容:“此陣頗具難度,破解不易……”

南門陽再次打斷俞白,一臉不解地看著俞白,眼睛又一次瞪得老大:“破解啥,直接剁了就是!不過那廝身子板,嘖,比我老相好還嬌小水嫩,和你差不多,要是俺……”

越說越南門陽越是興奮,右拳緊握,扯開衣襟,拼命捶打雄渾結實有如鐵鑄的胸膛,鼻子噴著粗氣,有若大猩猩。

嬌小水嫩……

俞白英俊儒雅的臉龐頓時猙獰變形,全身靈力差點失控,有如洶湧怒濤,隨時可能暴走!

風度……

南門陽渾然未覺,他就像一隻紅了眼的公牛,盯著符陣,躍躍欲試,偏偏他的嘴巴一刻也未停。

“看你們用的都啥劍,細得像筷子,那玩意中用不?是男人,就要用這劍!”他提起自己手中那把像門板一般的巨劍,用力揮舞兩下,得意洋洋道:“不懂了吧,我偷偷告訴你,俺相好告訴俺,要大!要大!要更大!真男人,用大劍!”

他忽然閉住嘴,猶豫了一下,一臉懷疑地壓低聲音問:“你真的是男人?”

刷地,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投向俞白。

極力忍耐的俞白再也忍不住,他臉黑得像塗了墨汁,英俊的面孔猙獰扭曲,管他孃的風度!手中飛劍刷直指南門陽,怒道:“閉嘴!我們再來!”

南門陽一愣,旋即拼命搖動他碩大的頭顱:“我只和男人打!”說完不顧俞白,揚起大劍,指著符陣,瞪大眼睛,亢奮無比嗷嗷直叫:“俺去砍陣!俺還沒有砍過這玩意呢!哈哈,你們好好看著,俺!真男人!是怎麼砍這個勞什子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