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臥房的窗戶“吱嘎”一聲輕響,然後,一個黑影躍了進來,見到床·上做起來的她也沒有退卻,徑直走到了床邊。

“那碗藥是安一川讓你配製的?”夏景瀾瞥了一眼黑影,似是疲憊的靠在了床頭。

“嗯,喝了之後會昏睡兩天,”來人正是鬱梅開,他忽然嘆了口氣,聲音有些輕飄的道:“兩天之後,整個朝堂都會天翻地覆吧……”

難得的,他今天沒有說笑,語氣倒是有些迷茫和感慨。

“你把藥給換了?”半響,夏景瀾又問道,其實她也知道,這是句廢話,但一時又無話可說。

“是,只是一碗普通的安神藥,樓主也懂些醫術,怕他看出端倪,所以我也加了點讓你昏睡的東西。”頓了頓,他又問道:“你真的決定了?”

夏景瀾一笑:“到了現在,還有反悔的餘地嗎?”

“當然有,如果你想要留下,我可以當這一切沒發生,”他聲音難得的認真,隱隱的好似在期盼著什麼。

“一切都沒發生?”夏景瀾自嘲一笑:“那孩子怎麼辦?你開副墮·胎藥?”

鬱梅開一哽,沒說話,良久,似聽到他微微嘆了口氣,說“明天他們就要逼宮了,恐怕此刻六王爺的兵就已經將京城圍了個水洩不通了,你們要走恐怕不容易。”

“我知道,凌風華既然說了要走,就一定有辦法出城。”夏景瀾點了點頭,心情也變得沉重壓抑。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慎重的問:“我吃了你的藥後沒有昏睡,日後安一川肯定會懷疑到你的,這也算是一種背叛吧,你打算怎麼辦?”

鬱梅開終於笑了笑,說:“放心吧,我自有應對的方法。”

“實在不行你就說,發現我與別人私·通,並且已經有了別人的孩子,你為了他的名聲著想,故出此下策。”夏景瀾想了想,微笑說道,若真是這樣,安一川必會恨她吧。

暗夜裡,鬱梅開似是一怔,說:“你覺得樓主會相信?還有,你就這麼不在意自己的名聲?”

“哈……反正有了別人的孩子這也是事實,至於是因為什麼,那些都不重要,而且,這次我離開了他,你覺得他還會原諒我?他說他會很難過……”夏景瀾說著撫了撫疼痛的胸口:“與這不起來,名聲算得了什麼?”

“呵……”鬱梅開忽而苦笑一聲:“真真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說著,他便往來時的窗戶走去,跨上窗臺的時候,輕聲說了聲:“保重。”

夏景瀾沒再說話,也沒回頭,怔怔的靠在床頭,一手還保持著先前的動作,撫在胸口。

今夜註定是個不能平靜的夜。

誠如鬱梅開所言,此時原本駐紮在城外的大批軍隊正不斷的往皇宮各個城門調集,千軍萬馬踏動的大地和居民的房屋都微微的震動,預示著這個朝堂和山河都將會被這撼動大地的力量而顛覆。

意料之外的是,大軍這一路走來竟是出奇的順利,他們高調的佔領各個城門的時候就沒遇到什麼反抗,原本守城計程車兵鬆懈浮誇,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被拿下了。

如今已接近皇宮的四方城門,而整個皇宮在暗夜中還是一如既往的沉寂,甚至燭火宮燈都未比以往多多少,平靜的彷彿那將皇宮團團圍住的幾萬大軍根本不存在。

事實情況卻是,此刻皇帝的書房此刻已聚集了數十位的大臣,他們都是守皇派的,一心反對六王爺代替皇帝執政,然而數千字萬字的奏摺遞上去之後,無一例外都是如石沉大海,如今六王爺已逼供在即,皇帝卻依然安坐在書房飲酒看書,一派閒適,無奈之下,今日一早,他們便聚集在一起,跪在了皇帝的御書房外,意圖已死諫喚起皇上重新執政的意念,將叛亂的逆·黨拿下。

然而,皇帝也終於將他們統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