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穿弘威鏢局那樸素難看的赭衣了,都去成衣鋪子另買了鮮亮合身的錦衣穿。

手裡有錢。眾人對於進山賣苦力都沒什麼興趣。每天一群兄弟結伴出去,上午就去酒館茶樓坐坐。下午便去賭坊轉轉,玩幾把骰子,小賭怡情。

這一群人簡直都快要樂不思蜀了。只等林四爺說動卜運算元大師和他們一起回湛州。當然,簡三爺他們都不知曉大師的真正身份,只把他當成普通的醫術高超的老大夫。

搬進岑家大宅的第二日,一大清早,岑二孃就做少年打扮,和玉墨帶著新買的幾個丫鬟小子,以及趙樾、洪大寶和簡三爺等幾名鏢師,駕著兩輛馬車,出門購置食材了。她準備按照安坪鎮的規矩,辦遷居大席,宴請鄰里。

他們剛出門,安二老爺夫妻和安大老爺夫妻,親自備著厚禮,帶著大房的安三少安之君和三房的大侄兒、在安家嫡支男嗣中排行第四的安之霖,敲響了岑家大門。他們此番光臨岑宅,專為帶安之君和安之霖來求學。

因是第一次登門,安大老爺和安二老爺都精心備了厚禮。

……

說起安之君,不得不提他幾月前第一次出遠門做生意,卻大賠歸來仍不自知,被其父安三爺關了好一陣子禁閉的事兒。

安三太太和霍管事以及安三爺,幾乎每日都要抽空,輪流著給安之君灌輸生意經,希望他能迅速成長。

一開始,安之君誠心悔過,聽得很仔細,學得也很認真。他也明白他們大房在他這一輩,只有他這一個獨苗苗。往後安家的重擔,都要落到自己身上。他已虛歲十七,自然不能像從前那般玩鬧,不務正業。

可知道是一回事,學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每天對著那些枯燥繁雜的賬本,聽著父母和霍管事滔滔不絕地和他講生意經,偶爾帶他見一些鋪子裡的大掌櫃,向他們虛心學習,被掌櫃罵了、鄙視了,也不準還口,更不準發火。

這對驕奢淫。逸、紈絝霸道、愛玩成。性的安三少來說,簡直比酷刑還讓他難受!

時間一久,他便越來越排斥這種生活,慢慢恢復了本性,經常假裝在屋裡看賬本,實則在安松和安竹的掩護下,偷溜出府遊玩,為避免被發現,他都沒去從前常去的酒樓賭坊了,也告別了昔日陪他走雞鬥狗的那一票狐朋狗友,只找清淨的茶樓戲館鑽,看看戲、聽聽書、喝喝茶,放鬆一下。

所以,一開始,並未被安三爺他們發現。

不巧的是,某次,安三太太邀請幾位與安家生意來往密切的富太太,去戲館聽戲,偶然看到了為一個武打戲子一擲千金的兒子。安三太太當場怒得掀桌,叫人圍了安三少把他綁回家,請家法拿板子揍了他一頓。

安三少被一頓胖揍,心裡很不服氣,梗著脖子不認錯,還頂撞了安三爺幾句,氣得自家父親當場吐血暈死過去。

懵懂無知的安三少,經此一事,才陡然明悟,原來父母急著教他做生意,想讓他儘快成材。都是因為他父親一人打理安家偌大的產業,力有不逮。

尤其是父親早年經常熬夜,看賬本看得忘記按時用食,長年累月下來,終於積勞成疾,熬壞了身子。如今,他幾乎每天都要喝藥,每隔幾日就要看大夫。

母親告訴他,大夫說了父親需要靜養,不能再勞碌,更不能動氣,否則於壽元不利,很可能英年早逝。但父親放心不下家業,不能安心靜養,他又無法撐起安家大房的重擔,還不上進,只會耍小聰明偷溜出去玩,讓父親氣急攻心,終於吐血昏迷。

安三少親眼目睹偉岸的父親倒下,一向剛強的母親哭著求他懂事一些,心智驟然成熟。他開始專注地學習怎麼經營安家龐大的產業,可他好像對做生意七竅只開了六竅,不論怎麼努力,都摸不到那道門檻。不論怎麼聽教,真正上手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