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至於沈嬤嬤留給岑二孃的那個錦囊,意義特殊,岑二孃沒打算動用它。在她心裡,錦囊裡的錢財,都是沈嬤嬤的積蓄,應該留給她的家人。

沈嬤嬤曾說過,她還有一個比她小五歲的弟弟沈茂在世,只是不知他去了何處。想來如今她那弟弟,應該也成家立業了。雖然她也不知那人在何處,但她總會替沈嬤嬤找到他。

這是沈嬤嬤的願望,她一定要替她達成。

岑二孃從四萬七千兩中,抽出一萬二千兩,這筆銀子是用來犒謝那些曾拼命保護他們一家的鏢師的。之前,她和岑二爺曾向林五爺他們保證過,一路同行的鏢師,不論生死,每人都有五百兩的賞銀。而那些已經死去的鏢師,自然有林五爺將銀子帶回去,交給他們的家人。

另外,還得備禮感謝孫知府、林四爺,給他們看病的分局的孟大夫、救回岑大郎和馮婆婆的曹家兄弟,以及此次領兵搜救他們一家的七支小隊的隊正,此外,還有最先發現林氏他們,將黑衣人打跑的那二十幾位先鋒兵。

岑二孃大致算了算,這大約要花去近萬兩銀子。如此,他們一家只有兩萬五千兩銀子剩餘了。

除此之外,之前被黑衣人截殺,置辦的那些土儀禮品,都報廢了,還得花銀子重新置辦。

岑二孃和岑二爺商量,這次他們遇襲,原先護送他們的鏢師死了大半,餘下的都傷得頗重,多半無法再護送他們回淮州府,還得麻煩林四爺和分局的二十位鏢師送他們一送,這又是一筆花銷。且分局的鏢師他們不熟,也不知其中有沒有見財起意、半路反水的,不如便隨便買些東西,意思意思一下便是。之前她和岑二爺去祥福記取錢時,就瞞著林四爺三人,那三人只知道他們兌了些銀票,具體是多少,卻是不知。

岑二爺聽了岑二孃的顧慮,深覺有理,便點頭同意了她的話。

岑二孃便從兩萬五千兩中,又撥出七千兩,其中三千兩用來聘請鏢師,兩千兩用來在湛洲府城內建辦土儀,再有一千兩,用來置辦衣物藥材等旅行必備之物,最後還有一千兩,是用來路上吃用花銷的。

如此,岑家餘下的財產,就只剩一萬八千兩白銀了。這一萬八千兩銀子,被岑二孃分作兩份,她拿了一萬兩,其餘八千兩由岑二爺保管。

分別將岑家僅餘的一萬八千兩銀子貼身存放後,岑二爺和岑二孃圍坐在桌前,岑二爺拿刀裁紙,岑二孃則坐在一邊,心無旁騖地摺紙,疊了二十幾個紅包。

隨即,岑二爺提筆,在每一個紅包上,分別寫了此次為他們一家犧牲和付出過的鏢師們的名字。岑二孃則在一旁細數銀票,往每一個紅包中塞五百兩,再將紅包細細封好。

他們父女配合默契,很快便準備好了所有的紅包。

岑二爺拿起那疊厚厚的紅包,小心地將它們堆好,包入油紙內,出了房間,去探望仍在臥床靜養的林五爺,兌現承諾去了。

岑二孃則坐在書桌前,提筆一字一劃地寫著要買的禮品。她每寫幾個字,就停下,思考半晌,又繼續寫。

也不知過去多久,才將將寫到一半,就有人咚咚地敲門。

岑二孃放下筆,開門一瞧,是看守大門的小廝。那人雙手恭敬地遞給岑二孃一封信,說是弘安府那邊送來,指明要她親啟的。

岑二孃疑惑地蹙眉:這封信是楊鵬寫給她的,只是,那人,為何會寫信與她?

那看門的小廝見岑二孃收了信,便轉身跑了,說是孟大夫在門口等他,要與他一同去藥房買藥。

岑二孃按下疑惑,目送那小廝離去,關上門,坐回書桌前,用方才岑二爺裁紙的小刀,將信封拆開,開始慢慢地看。

楊鵬的字,變幻靈動,欹正相生而又清新飄逸,雖還未達到筆走龍蛇、力透紙背的境界,但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