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和屠殺一樣。

【① 1485-1547年,西班牙殖民者,1518年率探險隊前往美洲大陸開闢新殖民地,1523年征服墨西哥,其間,曾對當地土著居民阿茲特克人進行大規模野蠻屠殺。——譯者注。】

【② 1475-1541年,西班牙冒險家,1531年率遠征隊征服秘魯,擒獲並處死印加帝國皇帝,野蠻殺戮印加人。——譯者注。】

“然而,我們並非當年的西班牙征服者。我們發誓,一定尊重我們可能發現的任何生命形態的生存權。不過,可以坦言,時至今日,人類還沒有發現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均分社’所假設的那種友好宇宙的存在。我們所以計劃發射100艘量子飛船,而不是三五艘,其原因就在於,我們不能保證,一定能發現併到達任何人類可能生存的星球。這是一個完全沒有勝算的可怕的冒險行為,但我們所以這樣玩命,正是為了人類在宇宙中的永久生存尋找新的棲息地。

“要說原始生命形態,那可能是很普遍的,儘管其中大多數也許很難算作生命。但是,所有證據均表明,靈性生命是罕見的。我們人類也許是惟一的。我們可以十分肯定地說,迄今為止,除人類外,還沒有任何生命形態掌握量子波技術。如果有,他們早到地球來了。如果我們能最終證明,除我們人類外,宇宙中不存在其他靈性生命,那麼,宇宙也就自然屬於我們人類了。”

“機長,呃……”一個前排的瘦高個兒遲疑地站起身,“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提一個私人問題。既然成功的可能性如此微乎其微,那麼,是什麼力量促使您參與這項冒險行動的呢?”

“為了實現我們的既定目標,為了人類的最終利益,我已把個人安危置之度外,慨然接受任何風險。”阿爾特神色凝重,“我們的目標就是:掙脫地球引力的束縛。在量子飛行器出現之前,我們只能羈絆在地球這個小小的星球上,註定逃脫不了經歷興衰變遷的命運,最後像三葉蟲和恐龍一樣,歸於絕種。‘太空播種行動’的使命就在於,在我們可能登臨的任何星球上,播撒下人類的種子。可以說,每一艘飛船,都是一個裝滿人類種子的豆莢,隨時準備撒向太空。一個人如果能認識到這一點,即人類永久生存的問題,那麼,他還懼怕什麼風險呢。”

“您就沒有感到一點遺憾?”那記者追問道。

“家庭、妻子和朋友,也為這個您永遠不可能再見的世界?”

“我為此感到難過。”阿爾特點著頭,目光依依不捨地注視著遠山,注視著山頂的積雪,“然而我對自己的抉擇心甘情願。我妻子已經去世,也沒有任何兒女。至於我個人的財產,已全部花在了這最後一次太空旅行上。

“請看看吧,那就是我們的九十九號量子飛船!”

阿爾特轉過身,指著發射坑裡的量子飛行器。只見它高高聳立,如炮彈一般,正待發射。一時間,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充滿了熱切的笑意,分外生動。

“我的月球之旅剛剛結束,本打算去旅遊度假,然後寫部月球探險史,再打打高爾夫球。這樣,後半生的光陰也就混過去了。然而,為了本次太空旅行,這一切我都放棄了。可以說,這個使命給了我新的生命,它讓我激動不已。如果你們想知道我此時的心情,那就想想當年的率西班牙船隊作首次環球航行的麥哲倫吧,想想首次登上月球的阿波羅號上的宇航員們吧。”

“我是珍尼·布萊克,國際社記者。”一個坐在倒數第二排的的矮壯女人站起身來,大聲說道,這人長著一頭雜色頭髮,肩挎一部全息攝像機,她的聲音有如一隻牛蛙,粗啞難聽,“你們發射所謂的‘播種飛船’已快20年,耗費資財無數,也使我們這個星球無端失去了許多精英人才。現在,你們是否準備承認,那些搭乘飛船的人員,大多數已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