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個兒的事兒還忙不來呢,沒那麼多好心去忙別人的。

個人命,個人事,各自自個兒忙去吧。

我一路琢磨著門口那個小男孩的事兒,一會兒猜他是個被逼著偷東西的流浪兒,一會兒猜他只是家裡窮,所以才穿的邋遢。

不管我怎麼猜,我都不準備回頭繼續去問他。

我得把多餘的善心收起來,用在自個兒身上。老把善心用在別人身上,就跟個傻大憨一樣,沒用,只會坑自己而已。

只掃自己門前雪,不管別人瓦上霜,這才是我的做人原則。

剛進門,夏淵就跟我說,說有個小男孩打電話找我,說讓我幫他殺狐狸精。

“小男孩?”我想到了門口的那個小男孩,不會是他吧?我已經出現了預感,覺得打電話的就是小區門口徘徊的那個。

夏淵說:“恩,他問了我地址,現在估計已經快到了。”

“早到了,就在門口。”我斜了一眼窗外,“那小孩兒精神不大對勁,肯定受過刺激,壓根兒不敢正眼看人。”

夏淵點點頭,問我:“苗海濤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兒,就是鎖骨斷了,對上去等著長就行。”我想到了苗海濤那悽慘的嚎叫,忍不住抖了抖。

我去廚房接了杯水,灌了半杯下去,然後又跑了趟廁所,才出門準備把那個小男孩接進來。

夏淵跟在我身邊,要跟我一起去。

我本來不想讓他一起去,但是想想那小男孩的神情,我覺得還是讓夏淵一起去比較好。假如小男孩突然情緒躁動神經病發作,還可以讓夏淵把小男孩強制扛回來。

小區門口的小男孩,確實就是給我打電話的那個。

把小男孩帶回家,我給他倒了杯果汁,問他找我做什麼。

小男孩醞釀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的開了口。他事情說的語無倫次,顛三倒四,我在大腦裡歸納整理了一番,才把事兒弄明白了。

小男孩叫王戎,今年十三歲,家住海城西華小區。他本來有個非常美滿幸福的家庭,爸爸媽媽都非常愛他。

可這樣的幸福,並沒有持續多久。

兩年前,他爸爸和秘書勾搭在了一起,開始常常不回家住。去年,那個秘書,給他爸爸生了個兒子,他爸爸就更不回家了,偶爾回來,不是打他就是罵他,而且一定要和他媽媽離婚。

今年六月的一天傍晚,他在臥室寫作業,他媽媽在廚房做飯。他爸爸突然敲響了門,帶著那個秘書一起來鬧,說一定要離婚,要不然就把這個房子賣了,讓他和她媽媽沒地方住。

他爸爸和那個秘書一起罵他媽媽,他媽媽為了保護他,就把他關進了臥室裡。

過了十來分鐘,他聽見外面驚叫了幾聲。

等他出來的時候,客廳已經沒人了,他爸爸和那個秘書跑了,而他媽媽已經從陽臺落到了樓下。

他媽媽落下去之後,當場死亡。

警察來的時候,他嚇壞了,沒有辦法說出發生了什麼事情,見過什麼人。

事後再對警察說的時候,警察卻因為他年齡小,受驚過度等原因,不相信他的話。

王戎眼裡射出仇恨的光,“是,是我爸和狐狸精把我媽推下去的,我知道,是,是他們。”

“你”我剛說了一個字,王戎搶了話,“我媽死了以後,每晚都過來找我,說是我爸和狐狸精把她推下去的,我知道,就是他們。可是所有人都不信我的話,都覺得我歲數小,是在撒謊。”

“我信啊,我信你的話。”我真信,因為人要是冤死的,執念會非常重。即使靈魂投胎了,也會有一些殘念,入到活人的夢裡,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活人自己的仇怨。

仔細看,能看到小男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