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華鬢間的花朵,握著香華的手腕覆到自己胸口的傷痕之上,低聲道:“我要活著陪你。但若有一日,也要叫我以死相隨,不可忘了我,要深深記得我。”

香華的手滑向他丹田之處,但不見任何狎暱意味,而是肅然道:“聚氣丹田,你到底是懈怠了一些。”

胥平一面色微變,而後抱著他一道起身,整飭二人衣衫後冷然道:“罷了,不圖這一時痛快。待我速速下山,早日得歸,再蒙香華君教誨。”他言出必行,果真換了正色,揚手作別。

眼前的辛夷花樹彷彿振了振枝杈,又落下紛紛揚揚的紅萼,堆疊一處竟如血色。

胥平一身形亦與夙星相仿,香華憶及夙星這般年紀的時候當是剛剛從西北趕來見自己。

那時夙靈風魔宗之名尚未響亮,他亦不知夙星竟會回中原。

十五歲後他雖下山復歸門派,一年之中卻仍有春夏兩季在朱巖峰過。

他已同夙星分離時久,唯獨回朱巖峰時會想起這個兒時的好友。

如今阿月已穩坐瓏玲山莊女主人的位子,於夙星而言中原牽掛甚少,倒是魔宗一脈需他好好降服。

香華盤坐兩儀圖旁,聽四周流水漸漸。他每每在此便心情寧靜,只今日心緒難寧。

這時青巖上腳步聲起,香華微訝,便聽到身後有人喜道:“香華,我來了。”

來人風塵落拓,頃刻間飛身掠過那兩儀圖,穩穩落到香華身旁,扭頭便在他臉頰上落了一吻。

香華一驚,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闊別八年已長成昂藏青年的夙星笑道:“我們魔教的人就這樣打招呼。”

“對朋友,親這裡。你還是我的師兄,勝似親人,更該親這裡。”說著他欺身上前吻了吻香華的唇,心滿意足地笑彎了眼睛,“旁人對魔教的人打招呼也這樣,你見我的時候這樣就好。”

香華第二次被偷吻沒有再驚訝,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許久道:“你長大後和阿月沒有那麼像了。”

夙星揚眉:“那我是長醜了還是長美了?”

香華搖頭:“不知道。”

夙星笑意還在臉上,但見他搖頭的神態便想到了他們從前相伴的日子。

香華,還是香華。

夙星伸手覆上香華的額頂,湊近了抵著他道:“你沒變,除了長高了一些。”

夙星作出他們從前比劃著身高的手勢,遮住自己的眼,低低道:“香華,我好想你啊。”

他將前額抵在自己的手背上,緩緩道:“我娘愛錯了人,連累了我。還好老頭死了,哈哈這麼早就被我熬死了。不然我怕你得把我忘了。”

香華伸出手要撥開他的手,夙星拗著不讓,笑道:“你要同我動手嗎?”

香華福至心靈,猛地捉住他的手道:“好啊。”

夙星的笑僵在臉上。

以後的事香華也記不大清了,往事如昨,但也似乎都停留在了那個幽暗的石窟中。

他與夙星一道被困在那石窟中,久久流連,甘於沉淪,直到夙星想以死助他解脫。

夙星死前,他們同在石窟的密室中。夙星用硃砂點在一幅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