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七八天、大半時間都沒水喝的徐員外,賀難也就釋懷了。

說到徐員外——這整件沉屍案中的兇手及從犯應當也有了判決,在縣令與賀難的共同商議之下決定還是將徐員外和陳仵作都帶到郡城裡去處置,但功勞肯定仍算作夔縣眾位出力的官員身上,至於那具被狸貓換太子的無名女屍也找到了,是夔縣的鄰縣中一戶村子裡的寡婦,那具男童屍體便是她的兒子。在將數具屍身都好生安葬之後,賀難又建議夔縣縣令將從千面教駐地搜刮來的財產中的一部分以縣衙門的名義送到了寡婦家中的老人手中,而他們也只能做到這些了。

元二那邊自然是由徐家給元二的妻子提供安葬和補償的錢財,但元二的夫人卻婉言謝絕了,她家的裁縫鋪雖然不是大家大業,但也算自給自足,並不想貪圖徐家這些髒錢。不過聽訊息說元二的夫人準備賣掉裁縫鋪離開此地,這也不由得讓人感到唏噓,賀難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把元二和金氏通姦這一真相說出來、直接去徐員外府中把女屍扒出來定罪或許結果會更好一點?

就在賀難在這思前想後之際,東方柝推開門走了進來,手中拿著幾頁紙,嘴裡叼著半個雞腿,聲音含混地說道:“你就照著這個方法行炁就好了,如果是體質偏陰的人行炁至各個穴位的時候會感到絲絲寒意,而體質偏陽的人則會感到陣陣暖流,但你要注意千萬不要急於求成,不然就會適得其反,如果有岔炁的現象出現,那是極為危險的,岔炁嚴重了甚至會威脅到生命。”

“岔炁?會發生什麼?”賀難一聽有危險耳朵都豎起來了,神情也緊張起來,老賀家祖傳的小心謹慎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就連賀難面對五皇子的時候都一副雲淡風輕侃侃而談的樣子,現在真是一副小人嘴臉。

不得不說東方柝還真的挺夠意思,說到重要處雞腿也不吃了,正襟危坐道:“如果你在行炁的過程中感覺到刺痛,那就是行岔了炁,偏離了氣脈,那就一定要停下休息一會兒再重新運炁,不然會使炁亂流,氣脈受損,輕則氣脈廢盡,重則爆體而亡。”

“啥……會爆?”賀難眼珠子快瞪掉到地上了。

“嗯,是真的會爆,全身筋脈盡斷,血流不止,許多高手就是因為急功近利反而因此廢盡了一身的修為,如果真氣真的這麼容易修煉的話那高手早就遍地都是了。”東方柝說道,他看出來賀難是個挺要強的人:“總之就是事需緩圖,欲速則不達也,千萬不要為了一時的意氣而毀了前途性命,如果你在行炁時感覺到痛楚,那一定要來找我。”

“嗯。”賀難點了點頭表示謹記,“對了,你剛才說天賦好的差不多三五天就能感受到炁的存在了,那你是多長時間?”

東方柝思索了半晌,說道:“我是先修道後修炁的,屬於自然而然就能用炁了,所以不能作為參考。不過我在八歲拜入摶雲觀之前曾經日夜感到天旋地轉,持續了數月之久也沒見好,我爹孃找了很多大夫給我看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後來得到高人指點才去了摶雲觀,而師祖說我有修道的天賦就把我留下了。”

“啊?這是個什麼道理?”賀難有些訝異,“東方兄,容我說一句不好聽的——你這有沒有可能是腦疾啊?”

東方柝倒是沒當回事:“一開始我爹孃也懷疑是,但師祖倒是跟我說過這麼一句話……”想到此處,東方柝的神色顯得很是怪異,彷彿怕說出來賀難不信似的。

“什麼?”

“師祖說我們腳下的這方大地其實是圓的,有點類似於蹴鞠的皮球那個形狀,而我們腳下的這個‘球’是圍繞天晷而動,同時這個‘球’本身也在‘自轉’,繞日而行則生四季、以己為軸則有晝夜——師祖說我為什麼頭暈目眩感覺天旋地轉,就是因為我能感受到我們腳下這個‘球’的轉動,後來正式修煉以後習慣了就好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