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丁小姐的里程。

經過一地裡山遙路遠。

來到一處山莊附近。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挨店,孤零零的一個山莊。看看已經暮色四合,難以再摸黑趕路。飛流想:乾脆就到這個山莊借宿一宿吧?於是上前扣門。只見門上高懸一塊牌匾,大書肥厚圓實的顏體字:“柳樹山莊。”開門的是一個年過五旬的人,頭上扣著一頂斜帽子。他看了看飛流一身風塵僕僕,就問:“請問你是從何處來到哪裡去?”飛流施禮說:“在下是一個過路人,只因為天色太晚,路途遙遠。想在貴莊借住一宿。不知可否行個方便?”那個人說:“你等著我去告知老爺,看是否可行?”於是又掩上門。飛流在外面呆立一會兒,抬頭看那幾個字,覺得一點一撇寫得粗壯而且挺拔,結構佈局甚為融洽,不寬一絲不窄一寸,黑白相間均勻,平平緩緩,高低錯落得當,給人一種大氣磅礴的感覺,使人如臨泰山,顯得筆力雄渾,功力甚深。

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響起,剛才那人開了門。一邊往裡請一邊說:“我們主人熱情好客,喜愛結交五湖四海、南來北往的朋友。昨天就來借宿了一個和尚,今兒中午時分剛走,臨走時依依不捨的。說我們這兒真美。歡迎閣下。往裡請。”飛流一邊道謝一邊往裡走。只見裡面庭院甚寬,層層疊疊,間雜桃樹柳樹,枝葉招搖。

那個人自我介紹是管家,直接把飛流請到大廳。只見裡面一個五十開外的身體壯實的人,見了飛流,連忙讓座。吩咐僕人奉茶。飛流謙遜著落座。那個人自我介紹:“老朽叫劉十鳴,外號柳樹先生。一向喜好結交,因此請這位兄弟勿見怪,就當做是到了自己家裡一樣。”飛流連忙稱謝。那人動問飛流的名姓。飛流因為是殺手的身份,在江湖上仇殺甚多,因此扯謊說:“我也姓劉,叫做劉三。”那個劉十鳴哈哈大笑,抱拳說:“原來還是同姓之人,感情是一家呀!”飛流也附和說:“是呀!天下同姓本是一家。”劉十鳴仰頭又說:“想我們劉家在大漢朝那是何等威風,開闢了一個輝煌的盛世,漢武光輝永照日月。將那匈奴打得遠遁漠北,從此邊境清寧,國泰民安。”飛流抱拳恭敬地說:“原來老先生還是頗為關心國家大事的。”劉十鳴捋著鬍鬚說:“是呀!那既是家事又是國事,更是我們民族的一份兒榮耀啊!”

看著劉先生這一出言談,飛流不禁肅然起敬。飛流忽然想起門口的幾個字,於是開口說:“門口那幾個字,是老先生所寫嗎?”劉十鳴點頭致意:“老夫沒有別的嗜好,唯有劍法與書法、丹青,是三大愛好。其中,自己覺得書法最為得心應手。”飛流說:“老先生筆法如此遒勁,渾厚,大氣。想必劍法也必定精湛。丹青一定栩栩如生。”劉十鳴謙遜的說:“哪裡?雖說嗜好,卻不甚精湛。馬馬虎虎而已。”兩人正在閒談,僕人已經盛上飯菜。劉先生讓僕人侍候飛流吃飯,就起身出屋去了。飛流獨自一人吃著,不用顧慮禮節,覺得更為充實。一碗飯吃完,僕人要給他添飯,飛流推辭說:“我自己來。”僕人卻不讓,說:“要是怠慢了客人,我要被老爺責罰,望先生不要讓我為難。”於是飛流就把碗遞給他。心裡卻想著這個劉先生慷慨仗義一文不吝,為人處世一毫不差。

吃完了飯,時夜已深。僕人收拾好客房的鋪蓋,請飛流去就寢。飛流隨著進入屋內。只見客房裡佈置得精緻,床鋪一新,心裡不覺歡喜無限。牆壁上掛著一些畫卷,內容各種皆有,或是山水,或是鳥獸,或是美人。旁邊還有一副字畫,大書:淡薄修身,明靜致遠。他猜想大概是劉先生的筆法,因為與門上的字跡如出一轍。他想這位劉先生真是一位閒人高士,具有如此閒情逸致,過著隱士一般的灑脫生活。心底裡是好生羨慕。想著以後與丁小姐成了婚,已當如此購置一所偏僻而又景色秀麗宜人的山莊,門前定有清清流水,門後必有幽幽山林。隱居閒處,與世無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