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倩嘆了口氣:“我姐姐做出這等事來,肖師叔沒有將我當場斬殺就很不錯了,哪會怪到師兄你頭上。”

見妲倩這麼體諒自己,嚴乙樓正色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日後宗門必定會給妲倩師妹你一個公道的。”說完扶著妲倩走到小竹樓前面坐好,不讓別人進去打擾到徐鈺療傷。

蚩瑤見狀,看了看張齊的屍體,同樣嘆了口氣,走向祠堂而去,既然叔祖還沒說危險解除,那就不能讓他們出來。

…………

原始森林中。

楊飛背靠一株大樹,丹藥服了一堆,可是胸口的鮮血根本無法止住,他一身素雅的道袍已經變得血紅,那裡可是足足有一個頭顱大的窟窿,而且裡面內臟、經脈等都被白色光華上所帶的劍氣給擊得重傷。

妲芳在旁邊焦急地幫忙處理傷口,不過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這麼重的傷勢她還是頭一次看到。

看著妲芳淚眼婆娑的樣子,楊飛嘆了口氣:“哎,連累芳兒你了。”

妲芳差點大哭出來,可是手下動作沒一點兒停留,將那裡所有的出血口一一止住,嘴上說道:“楊郎你何出此言,我心甘情願,哪怕是就此身死也沒有怨言。”

楊飛專注地看著她:“我答應過你,帶你走遍諸個大千世界,享受萬般逍遙自在,從此只羨鴛鴦不羨仙。可惜,現在我要食言了。”

妲芳聞言一陣恍惚,似乎回到了過去。

…………

那個落日鮮紅的傍晚,自己在一隻鐵角犀牛的追趕下,亡命而逃,正當鐵角犀牛口中惡臭依稀可聞,自己最絕望、最恐懼、最害怕的時候,一道赤色光華閃過,自己就躺在一個溫暖無比的懷抱中。

光影閃動下,自己抬眼望去,那是一個從容平和的俊逸年輕人,他看著自己驚慌的神色,就對著自己露出一個溫暖的安撫的笑容,這個笑容從此銘記自己腦海,一刻也不能忘卻。

直到被那年輕人放在家門口時,自己才從迷茫中回過神來,可惜已經找不到那年輕人的影蹤了。

……

藥王宗裡藥王殿。

自己在入門儀式上險些就忘了叩頭,因為自己看到了上面宗門長輩中站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看著他那漆黑的眼眸,自己突然有了種緣定三生的感覺,彷彿整個心神都被吸納進了他的眸子中。

還是他對著自己露出柔和的笑容,讓自己從出神中清醒過來,免了自己在入門儀式上丟臉出醜。

……

於是,每次聽他講道時,自己總是頭一個站出來提問題,雖然那些問題自己都懂,但想要的只是他看著自己,對自己說話。

一點點接觸,兩人終於熟識了起來,自己終於問起他,還記不記得當年救過的那個狐人族小女孩嗎,他笑著道:“早就認出你來了。”

……

當自己投入他懷抱的時候,他把手了伸出來,在半空中停了半天,然後深深嘆了口氣,手也落到了自己頭髮上,輕輕撫摸了起來:“芳兒,哎,芳兒。”

那時候的自己,心中歡喜都快瘋了,尾巴不由自主地擺動,只覺得人生至此,已是極樂。

……

高高在上的他看著梳妝檯前的自己,走了過來,為自己梳頭,為自己畫眉,給自己穿衣。

一點一滴,總是充滿了他對自己的寵溺,讓自己好像生活在真正的極樂淨土,每時每刻都是那麼開心,都是感覺那麼溫暖。

……

他最喜歡看自己跳著狐人族特有的首丘舞,每次都是看得那麼聚精會神、那麼津津有味,常常摟住自己說:“芳兒,看你跳舞看一輩子都不膩。”

……

還記得,兩人分別出外遊歷,最後悄悄會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