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伩沒辦法,只能坐到了飯桌前。

榮曉英一邊盛湯,一邊跟江建忠閒聊起來——

「老江,我今天見了我一老同學,就那個孟紅玉你還記得嗎?之前還來咱家吃過飯呢。」

「哦,記得記得。那都多久的事兒了,得有十年了吧」

「對啊,好多年不聯絡了,前不久我才知道她也搬來s市了。」

「她那會兒結婚早,生了個兒子,現在都二十五六了,」說到這裡,榮曉英突然湊到江建忠耳邊,煞有介事道,「你知道嗎?她那兒子啊,是個同性戀!」

故意壓低的聲音,像是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江建忠大吃一驚:「啊?」

「就前段時間,她那兒子還把那男的領回家了,我那老同學氣的不行,心臟病都犯了!這兩天剛出院,這會兒正鬧著和她兒子斷絕關係呢!」

江建忠『嘖』了一聲,皺著眉道:「攤上這麼個兒子,也真是鬧心。」

「誰說不是呢,」榮曉英翻了個白眼,無比嫌棄道,「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怎麼想的,一個個自私的很!根本不管父母死活!花了二十多年養出這麼個不孝順的東西,真是氣都要氣死了」

江伩在一旁聽著,腦袋一直暈暈乎乎的,像是灌了鉛。

說了這麼多,榮曉英似是不滿意,還重重地加上了一句:「我要是她啊,還斷絕什麼關係?乾脆把這麼個不孝順的東西打死算了,說出去都不夠丟人的!」

榮曉英的話尖銳地令人生厭,一句句跟針扎似的戳進江伩腦子裡。

江伩忍不住皺眉道:「和你有關係嗎?又不是你的孩子?有必要這麼說嗎?」

「嘿!你——」

筷子一撂,榮曉英被他激的來了脾氣:「別說不是我的孩子,這事兒要真發生在你身上了,我——」

話音未落,江伩冷笑一聲:「你要怎麼樣?」

榮曉英比他更冷:「那我就先把你打死,然後我再和你爸喝農藥自殺。」

氣氛一下子凝固了,江伩和榮曉英互相盯著對方,誰也不說話。

江建忠尷尬一笑,試圖緩解氣氛:「說什麼胡話呢。」

「我吃飽了。」

江伩悶聲說了一句,起身就要走,榮曉英氣得伸手拉住他:「你給我坐下,你——」

話音未落,榮曉英突然感覺江伩的手腕出乎異常的熱。

她把江伩扯到身邊,這才察覺到他的臉也有些紅。

「大寶,你是不是發燒了啊?」

榮曉英伸手摸上江伩的額頭,江伩偏頭就要躲,榮曉英一下子把他摁到了凳子上。

榮曉英摸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不行,真的有點燙。」榮曉英眉頭一皺,偏頭看向還在喝湯的江建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溫度計拿過來啊!」

江建忠應了一聲,慢悠悠的起身去了客廳。

「大寶你也趕緊先回房間躺著,媽去給你拿點藥。」

榮曉英囑咐了一句就風風火火的走開了。

江伩坐在凳子上,看著一桌子殘羹冷炙,一時暈暈乎乎的不知道該幹什麼。

「大寶,你自己買藥了?」榮曉英疑惑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剛剛她本來想從茶几底下把醫藥箱拿出來,蹲下去的時候和放在沙發上的書包平視了,然後她就突然發現書包的側兜放著一盒藥。

「這書包裡怎麼有一盒退燒藥」

聽著榮曉英的聲音,江伩自己也迷迷糊糊的。

是啊,他的書包裡怎麼會有一盒退燒藥?

他沒買藥啊?

作者有話要說: 聽著甜甜的歌碼字真是太快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