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跟著李武三人檢查自己小組的工程進度即可。這沙石工每天要做的就是用沙石配成類似水泥一樣的泥漿,每配好一車,便用車拉去施工現場。雖不用自己拖運泥漿,但攪拌搭配泥漿很是辛苦,不僅高溫,而且耗費體力。吳之管理的小組有五十人,每人每天不到六點起床,一直要工作到半夜一兩點,才能勉強趕剛上工程進度。當中只有兩頓粗茶淡飯,雖是管夠,但一點營養全無,更不用說豐盛可口了。

吳之見每天看到自己組裡那五十個人,累死累活,個個形容憔悴,瘦得皮包骨頭,心中亦是大為不忍,但自己人微言輕,如今這點安逸也來之不易,自然不敢造次了。

吳之與李武四人同住一間小屋,雖不豪華,但物事一應俱全,生活自然比起那些最底層的勞工是天淵之別了。

李武三人天天與吳之廝混一處,彼此交情rì深。尤其是田六,二十剛出頭,年輕人,雖在工地,但依舊樂天知命,愛說話,與吳之交情最深。

那曾哥隔三差五也來看看吳之,見吳之活得挺滋潤,心中暗想:這小子,倒是會得過且過。

每到深夜,工地上的酷熱漸散,四人便聚在一處,整點小吃小喝。一邊感嘆這世道艱難,一邊又在慶幸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吳之每到夜深人靜,別人睡下,便躺在床上慢慢感受天地執行之道,以他所學功法慢慢揣度那所謂勁原。在吳之想來,無論是內力、勁原還是真元,必定不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總要從何處得來才是,否則何必要苦煉。但無論他怎麼揣摩,卻還是全無一點頭緒,絲毫找不到原勁的苗頭。吳之心想,這異世的原勁看來不是那麼好練的。

這般過了兩月有餘,已經是夏末秋初的時分,早晚時節天氣都有些發涼。吳之每每晨起,都要望著遠處重巒疊嶂的山峰發會呆。

那遠山似是一副極妙的畫卷,與rì月相映,同風雨共沐,不時風捲雲動,霧遮靄掩,變幻莫測。吳之每每看山,便覺天地大而世人小,不由得心平氣和,大有寧靜致遠之感。

田六照舊過來,站在土坡上往遠處撒一泡童子尿,問吳之道:“山有什麼好看的?沒有大姑娘的屁股好看”像是自問自答。

吳之笑道:“看山是心曠神怡,看姑娘是心急火燎,你要看哪個?”

田六笑道:“我還是心急火燎吧。”

二人正說話。汪寶火急火燎跑過來,喊道:“快,快,快出事了。”

田六笑道:“你看,他比我還心急火燎呢。”

吳之聞言大笑。

汪寶忙說:“還開玩笑呢。”府裡來人了,對咱們工程不滿意,已經打死好幾個人了。”

吳之和田六聞言才知道事情嚴重,急忙跑去沙石工的工場。

剛剛跑到,就看到所有的小組長站成一排,曾哥與另外兩個不認識的人站在前面,被一個滿是大鬍子的中年人痛罵。

吳之田六與汪寶急忙溜進隊裡站好。只聽那人罵道:“你們這群狗一樣的畜生,弄你們十八代的祖宗,天天偷懶不幹活,工期一拖再拖,以為老子不來檢查,你們就可以一直逍遙快活嗎?不給你們店顏sè看看,你不曉得老子的厲害。”

吳之心想:“這人是誰,這麼厲害。”

那人罵了一陣,就看見羅獅、飛火跟著另外一群人走了過來。看樣子都是會家子。

那大鬍子中年人,見到羅獅等人,伸手就是一個大嘴巴,二十多人的臉上都顯出紅印。吳之根本沒看出他是何時把每個人都打到的。心中暗歎:此人身手好快。

羅獅等人捱了打,心中自然不服,但愣在當場,沒有一個敢說一句的。

旁邊早有隨從拖著幾個人的屍體,從聚靈臺的施工處過來。那大鬍子一伸腳,將幾具屍體踢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