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遭毒手了。

只是那千本水怎麼會知道里塔羅斯的真實身份呢,看來也不簡單啊。可惜自己只顧洩憤卻是不曾記得要去打探一番。管他的,反正人都已經死了,查也查不到自己的身上。可是黑拉克又怎麼會跟這傢伙走到一起呢,看來學院裡的渣滓還是很多啊,不知有多少弱勢的女生遭了毒手,自己是不是應該去跟娜娜說一聲呢?

算了,現在去只怕會被當成瘋子,以娜娜的性子不捱揍才怪。想到當初二人見面的情形,陳文不禁莞爾,算了,自己還是想個妥善的法子再去娜娜那裡,倒是惜雅和伊雪那兒比較好接近。

安頓好裡塔羅斯,陳文卻是沒了睡意,反正夜也不深,乾脆出去走走。不想一走不知不覺間,陳文已經走到了當初他剛剛與那個神秘的遊吟詩人接觸的草地。

不遠處,遊吟詩人依然在那裡低低的彈唱:

“那一天,我們觀賞美麗的花朵,感受溼潤的草地,欣賞清澈透明的流水。

那一天,我們靜靜地聆聽生命的聲音,天使的歌唱……

那一天,我們立下了山盟海誓,永不分離的誓言!

……

戰火燃燒過的大地,早已沾染上了鮮血的氣息和人類的傷悲。

你可知道我肩負的責任,等待的焦慮,憂鬱的悲哀,失望的無奈,孤獨的淒涼……

在人們享受勝利的歡樂時,

我只懂默默凝視著遙遠的北方,

祈禱你的英靈早日迴歸故鄉……””

歌聲依舊迷惘,依舊滄桑,似有淡淡的哀傷在旋轉不休。陳文坐到詩人身旁靜靜得聽著,報復後發洩的快意漸漸遠去,孤獨入骨。在這個世界陳文是孤獨的,真正的孤獨,來自文化。來自靈魂,來自身處的這片大陸。葉落歸根,這輩子怕是沒有希望了。客死異鄉!?陳文心中湧過一絲寒冷。

“你來了。”詩人停下了彈唱,少有的端詳了陳文一會,才緩緩地說:“少年,你的情緒在不久前得到過宣洩啊!你殺人了?”

“何以見得呢?”陳文不置可否,心裡卻閃過一絲殺機。

詩人盯著陳文的眼眉,低低說:“因為你的眉頭比昨天下午見你的時候寬了一點點,那是很微小的距離,普通人是發覺不到的,但我對人的表情曾做過特別的研究,你瞞不過我!”

陳文漠然回視著詩人,淡淡一笑:“詩人,你想象力實在是豐富的出人意料!我是個善良正義的,平時連只螞蟻都不敢踩傷,你覺得像我這樣高尚的人會去做這種犯法的事情嗎?”

“哦,那倒是!”詩人撫摸著琴絃,不置可否,沉默了一會,詩人突的問道,“少年,你知道身為人最深刻的絕望是什麼嗎?”

陳文不明白詩人為何會問這樣顯得很突兀的問題。儘管如此,陳文還是被勾起了遐思,是啊,身為人最深刻的絕望是什麼呢?想到陳紫嫣,想到再也回不去的地球,想到明明身處此地卻無法相認的娜娜,一樁樁,一件件,一一的從陳文的心頭掠過。自己真的因此絕望過嗎,或許有吧,生死別離,時空變換……

陳文輕蹙眉頭,嘆道:“我不知道。那你認為呢,詩人?”

“我?”詩人掃了陳文一眼,目光又開始遊離,他低低如同喃喃自語,“對於人們而言,最深刻的絕望,來自於最純粹的希望。但對我而言,最深刻的絕望,卻是來自於最透徹的洞察。”

這傢伙說話怎麼跟老變態一個樣,總是模模糊糊的不著邊際。陳文暗自腹誹著,說道:“哦,能具體說說嗎?”

“我曾在浩瀚如海的資料中不斷的探索中,更是花費了無數時間遊歷諸國,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人們總是常常說,‘我希望……,那樣就……’,然而,就像我們頭頂的夜空的星辰一樣,不管你如何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