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應該已經是子夜了,你可想起我嗎?你可想到愛你的我在遠方,等著你來救我嗎?”想到此,他緩緩地坐了起來。下了床,穿著自己那雙被水浸泡已然沒了形的皮鞋走出了室外。

郊區的牧場內根本沒有什麼建築物來阻止風的侵入。站在外邊,感受著嚴寒,冷寒的心彷彿碎了一般,對著高空大喊道:“楚雨,我愛你!!”喊罷,不禁雙手緊緊地捏著頭,哪裡因為大喊而引起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急忙坐在門坎上,再也不敢動一動。唯恐下一瞬間,他就因為頭部的疼痛,而失去對這個世界上一切的記憶。

“怎麼了?喊什麼?”查理正巧走過來,看到坐在門坎上的冷寒,關心地問道。

冷寒看到查理走來,不禁笑了笑,緩緩地站起身向屋內走去。坐在自己的鋪位上,看著跟進來的查理,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心中卻暗忖:“為何還不開飯?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啊!”

“大家醒醒了,開飯了!”查理大聲叫著。

正在睡夢中的流浪漢們,聽到查理的話紛紛坐起來,以最快的速度穿著鞋子下了床。

“從今天起,你們將在維多利亞農場工作一個人,在這一個月裡,如果哪位表現得非常優秀,我們會考慮將你變成我們永久的員工,併為你們安排住房,給予正常員工的待遇。”

“哦耶!”流浪漢們歡呼著,查理的話彷彿興奮劑一般衝擊著他們的大腦。他們渴望有個家,哪怕只有自己一個人,那對他們來說也是個家啊!

冷寒不知道查理說了什麼,也不知道眾人為什麼會有如此神情。但看到眾人興奮的樣子,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心中暗忖:是不是要開飯了?所以這些人才會這麼高興。

正想著,查理招呼著眾人跟他去餐廳。波德急忙拉著冷寒的手,兩個身高均在180多公分的男人,就這樣牽著手走在眾人身後,一道去了餐廳。

走在路上,冷寒忽然打了個寒顫,隨即怔怔地看著遠方,他彷彿聽到楚雨的聲音,彷彿楚雨正大聲叫著他,並告訴他,她很想他。他喃喃自語道:“老婆,我愛你。我也好想你。等著我回去!”說罷,緩緩地流下淚來,那淚裡,有著太多太多對愛的留戀,對楚雨的想念,對家的期盼!

北京:

今天的夜裡黑漆漆沒有一絲光亮,12月初月亮似乎還不喜歡出來溜灣。星星在北京城也是難得一見的自然景觀。因此,這種夜晚,如果沒有人為的照明,北京的夜就是黑色的!

楚雨躺在她的大床上,彷彿做了惡夢一般不安地動著。

夢裡,她看到冷寒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徒步走愛德國的街頭。滿身的血汙,以及那一瘸一拐的模樣,看得她心碎!

“冷寒,你怎麼了?”楚雨撲過去,流著淚問道。

“雨,快來救我。我被他們害慘了。”冷寒一臉的茫然,剛想扯住她的手,卻被一個人迅速地拉向另一邊。

“寒……”楚雨大叫著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著黑漆漆的時空,輕輕地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嘆了一口氣坐起來,緩緩地下了床,開啟了臥室的燈。

坐在沙發上,想著剛剛的夢,她的心裡開始不安起來。

“寒,你是不是出事了?剛剛的夢是你在告訴我什麼嗎?”楚雨邊想邊不安地來回走動著。

“你不是腹瀉對嗎?你是不是出事了?夢裡的你,是真實的你嗎?你現在在柏林做什麼呢?”她邊想邊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又喃喃自語道:“馬爾特先生的手機,為什麼會關機呢?不是說好了,今天要打電話給冷寒的嗎?”她邊說邊披上一件棉外衣,緩緩地走到窗前,開啟窗子,看著外面那幾盞照明的燈,不禁嘆了一口氣道:“冷寒,你究竟在哪裡,為什麼還不回來?你究竟是生病了,還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