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果然很值錢!”

“他們打著火把找人,倒不像真的要找。”尉遲曉說,“火把這樣亮,遠遠看到豈不是早先就跑了。”

“這不是很好嗎?看來你離開慈州之前請拓跋北吃飯,有效果哦。”盧江調侃道。

“未必是我的效果,再者……”

“噓!”盧江突然壓低聲音,“有動靜。”

營地中本來就沒有生火,聽到“有動靜”每個人都戒備起來。盧江打了幾個手勢,一眾護從無聲的隱藏進暗處。

“去!好好搜搜!”是一個有些熟悉的男人的聲音。

尉遲曉剛一聽便知是何人,看向與她一起趴在樹叢後的盧江。天色極暗,又在樹木的遮掩下,連月光都不清晰,別說看人了,伸手大概也只能看見五指而已,她只能從熱量上知道盧江就在自己身邊。

就在這時腳步聲嘈雜起來,顯然是已經朝這邊走來。只聽剛才那個男人說道:“我在這裡有事,你們四處找找。”

這是要“方便”的一種比較隱晦的說法。

腳步聲向四周散了,越去越遠,只有一個人朝他們藏身的地方走來。大概過了有那麼一會兒,那個男人壓低聲音說道:“都出來吧,我知道你們藏在這兒。”

尉遲曉摸索著拽了一下盧江的袖子,盧江會意,兩個人一同站出來。

“拓跋校尉好眼力,竟然能看出來。”即便是這樣的時刻,也不見盧江有任何緊張的樣子。

“好獵人自然能找到獵物。”拓跋北說,卻不是對著盧江。幾縷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尉遲曉臉上,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她的面龐消瘦而蒼白。

尉遲曉上前一步,說道:“小女一向仰慕大人,能死在大人手中,也算死得其所了。”

拓跋北一怔,一時無話。

尉遲曉拜過,說道:“但求大人放過一干人等,曉當與大人回去覆命,來生結草銜環必報大人恩情。”

拓跋北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解釋道:“我若有意捉拿,方才就不會遣走那些人!”倒像生怕尉遲曉不明白一般。

“大人不殺我們?”尉遲曉表現出難以置信的喜悅。

拓跋北自哂,“是北院大王要抓人,至於我,只要抓過了也就算了,橫豎我只是個不受重視的小校。”

“大人莫要這樣說,大人若帶我回去必是大功一件,到時封為將軍也未可知!”尉遲曉說得情真意切。

拓跋北道:“這點東西我還懂,即便帶你回去,這件功勞也不會算在我頭上。你們走吧。”

尉遲曉不可置信,“真的放我們走?”

拓跋北只道:“多謝那日請我喝酒。”

尉遲曉再拜,“若有來日,小女定報大恩!哪怕……哪怕終身侍奉……”最後一句已微不可聞。

拓跋北不知聽見了沒有,他的手指在黑夜中輕輕的抖了一下。

一眾人不及收拾東西,匆匆便走。

拓跋北突然叫住,“等等!”

尉遲曉心中一緊,強作鎮定回過頭,“大人吩咐。”

拓跋北動情說道:“此去便是邊境,必然埋伏重重,還請多加小心。”

“多謝大人。”尉遲曉深情凝望於他,拜了兩拜才與盧江走了。

走時,盧江在她身側低聲讚道:“好個美人計。”

尉遲曉微微一笑,眸中唯有淡漠而已,方才的深情仿若海市蜃樓一般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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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北並非虛言客套,剛出慈州境地不遠便有離軍,佈防之處即為細密。盧江率眾連闖四輪,將將逃出。

據《兌史·盧江傳》記載:“江四退敵師,勇毅無匹,從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