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空間的存在,遙不可及。

呼吸滯了滯,時風眼前的景象突然一花,頭腦有一陣暈眩的厲害,他忍不住閉了閉眼。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見了自己。

人群中,黑衣的青年挺直著腰,右手輕按在胸口的動作卻恭敬,他的目光緊緊地追隨著那立於高空的人影,眼中的虔誠燃燒著堪稱狂熱的溫度,

帶著一種無比熟悉的,有如信仰一般的姿態,時風聽見那個他口中吐出了自己久違的稱謂:

“是的,老師,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思路不太順,大概是離最開始構思這篇文隔得有點久了,有些細節想不起來Orz,各位請諒解。

☆、告別

——崩壞的世界法則中,被選中的人們被允許獲得生存的力量,神明掌握天之力,王者享有地之力,民眾聚集人之力,天地人合一方能生生不息,世界終將破而後立……

世紀末,有人在石碑上如是刻下。

“被選中的人們”發現這些字時,新生的規則正緩慢建立,與之相適應的社會形態也在漸漸成形。

所謂破而後立,曙光已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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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數著記憶的程序,時風靜靜地漂浮在半空。

日子是平靜而驚險的,來自各種變異生物與惡劣環境的威脅始終存在,但即便出現傷亡,也已經是了常態。

災禍來的太過突兀,便將曾經的安逸都襯托成了一場夢。

習慣了快節奏的生死輪替,人類已經幾乎要遺忘紀末前他們,曾經是如何平凡地生活著。

但即使是如今這樣的時日,也並不長久了。

日日遊蕩在上空的時風這樣想著,習慣性地望了一眼南邊的天。

那裡已經映上了一層若隱若現的赤紅,不同於之前的浮豔的藍,卻是一種充斥著霧感的,暗沉壓抑的色彩。

約莫是像血……

眼中的光有一瞬被映染了同樣的赤色,暈開在他墨色的眸子裡反倒襯出了些許冷硬,來回飄蕩時偶爾目光掃過下方驚慌的人們,複雜的表情下,卻每每又都是柔軟的樣子。

不知為什麼,自從那一日進來,他便再也不能離開這個光幕屏障了,否則此時也不會只在這裡遠遠地觀望。

雖然,即便無法前往,他也知道結局。

因為另一個他,就在那裡。

腦海深處的記憶開始翻滾湧動,一幕幕彷如真實地在眼前鋪展開來。

時風緊抿著唇,眸色深暗。

那個曾經的他,就在那裡……

——天災降,神明現。

紀末初,流浪者在廢墟中哭泣著,無力地吟唱。

而他卻真的在天災之中,遇見了他的神明。

實力強大毋庸置疑,高高在上無可接近。

紀末前的世界於這樣的人物而言宛若池塘之於神龍,時風始終堅信,那個人是應運而生的神明。

他於無數人之中選中了他,改變了他被世界淘汰的命運,賦予了他無與倫比的地位,教導了他從為人到為王的一切。

而他發誓會應他之願,由人及王,達成他所希望達成的所有。

比如,讓那些聚集到周圍的人們過上安定的生活。

神明不再只是他的神明。

應運而生的神明,也並不只有他的神明。

光之屏障一個個地矗立在遍佈裂痕的大地之上,人們彷彿了迴歸部落文化。

而歷史的借鑑作用在於,相似的節點間,優與劣會一樣不落地再現。

就如同人類原始的部族生活一樣,一個又一個圍起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