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喝水。侯宏昌畢竟輸了一局,心情不好,一邊喝酒一邊跟成旭蓉等幾個女人混鬧著。

成旭蓉剛才摸到楚慈右手的兩根手指不自覺的搓合著,回憶起他指腹乃至掌側的觸感。那絕對不是光滑細膩的面板,而是帶著極其細微、數量極多的舊傷,已經癒合經年,卻還能摸出隱約縱橫的傷疤來。

那是一雙經過某方面特殊訓練的手。

成旭蓉一言不發的盯著楚慈,突然楚慈就像是有所感覺一般抬起眼,回望過來,隔著人群對她微微一笑。

他抬起手,從右手袖口裡探進去,緊接著慢慢抽出一張被藏匿的撲克牌來,對著成旭蓉翻開正面。

成旭蓉剎那間腦子裡一片空白。

就算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也能清晰的辨認出,那是一張方片十。

當時她切完牌便直接將一摞牌交到楚慈手上,楚慈在眾目睽睽之下再轉交給發牌的裴志。短短一秒鐘的時間,楚慈竟然已經將這張方片十掉包,真牌藏進袖口,假牌從袖口滑落插入牌堆中。

怪不得她最後沒拿到那張制勝的十!

她並沒有失手!只是那張十,在賭局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不在牌堆裡了!

楚慈微笑著垂下目光,只見手掌輕微一抖,那張方片十便貼著袖口消失無蹤。

成旭蓉咬緊牙關,臉色已經變得無比難看。她以前覺得自己賭技不說獨步天下,也算得上獨霸一方;誰知道今天看了這個年輕的工程師,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精妙絕倫的千術。

有些將千術練到極致的人,一開始便拿薄薄的刀片在手指間把玩,直到玩熟之後,再一片片增加刀片的數量。據說有些人能兩手同時把玩十數片鋒利的刀片,手指卻靈活之極,完全不被鋒利的刀刃所劃傷。

這都是用十指連心血肉飛濺的代價所練成的千術,玩起牌來輕而易舉,五十二張撲克牌跟他的血肉之軀合為一體,誰跟他玩牌,誰就是一個死。

這樣的人一般都極其擅長玩刀,尤其是使用小刀的高手。成旭蓉確實聽說過民間有這種絕技,但她一直以為這太神乎其神,不過謠傳而已。

——直到今天她才親眼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千術,什麼是真正的賭牌。

錐心之痛

那天晚上楚慈是被韓越拖回家的,走的時候聚會還沒結束。

侯宏昌有點鬱卒,跟侯瑜說:“韓二少真不厚道,我還沒贏回來他就先把小情人兒帶走了。”

侯瑜在一邊跟成旭蓉打牌,頭也不抬的說:“那是他吃醋。韓二把人逼上手一年多,軟的硬的都上了,人連個笑臉都沒給過。誰知道他一見你就主動過來搭話,還跟你玩牌。”

侯宏昌大驚:“那韓二豈不是恨上我了?”

裴志偏過頭,笑著拍拍他:“少杞人憂天。他那小情人兒對誰都挺客氣,唯獨不待見韓二。——也難怪,韓二那暴脾氣,嘖嘖。”

韓越把楚慈一把塞進副駕駛席上,砰地一聲甩上車門,然後自己坐上去發動了吉普車。

楚慈一言不發盯著車窗外的馬路,霓虹燈閃爍映照著夜空,路邊的餐館酒吧遊人如織,年輕男女互相挽著,小孩子的氣球飄在半空,一片繁盛榮華。

楚慈出神的看著他們,彷彿被熱鬧的氣氛所感染一般,眼底不知不覺透出微許孤寂。

韓越一言不發迅速掛檔,超車,踩著紅綠燈衝出路口。二十多分鐘的路程十分鐘開到,車剛停穩在小區車庫,他就一把抓過楚慈,硬生生把他從副駕駛席上拖出了駕駛席的車門。

韓越那手勁可不是開玩笑的,三十公斤的木頭他都能一把抓起來扛著跑馬拉松,把人骨頭活生生捏碎也不在話下。楚慈跌跌撞撞的被他一路拖進電梯,門還沒徹底關上,韓越就一把將楚慈按到牆上去,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