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各樣的植物和動物。儘管我們才百十口人,可飛船上還是塞得滿滿當當的,空閒的地方堆滿了備用的反應藥物和器材裝備。

整個航程用了三個星期,前半程加速度飛行,後半程逐漸減速。飛過冥王星軌道時,我們的最高飛行時速曾達到光速的二十分之一,但並未達到按相對論原理所能達到的失重速度。

三個星期的超負荷訓練實在是讓人難以承受。那可不是去野餐。我們每天進行三次訓練,訓練時必須儘量保持身體平衡。雖說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可還是有人不是骨折就是脫臼。大家不得不繫上安全帶以防不測。在飛船上想睡個安穩覺簡直是奢望,眼一閉就是噩夢連篇,不是給人掐住了脖子,就是被什麼東西碾碎了,要麼就是不斷地胡翻亂滾,好像是怕血液淤積或是生褥瘡似的。有個姑娘累過了勁,一閉眼就夢見自己的一根肋骨被擠了出來,懸浮在空中。

在這之前,我曾多次來過太空,所以,當我們最終停止減速、進入自由滑落時,我頓時感到一陣輕鬆。可其他的人大都只參加過月球訓練,從未到過這麼遠的地方。突然的失速使他們感到陣陣暈眩,完全喪失了平衡和定向能力。我們只好懸浮著穿過各個艙室,用海綿和吸收器收集清理在空中飄來飄去的嘔吐物。那大都是些高蛋白、低沉澱、略帶牛排風味的特製壓縮食品。

脫離軌道開始滑降時,查倫星上的景物已經依稀可辨。星面上光禿禿的,昏暗灰白的表面上除了零零星星的小山丘外,曠野連天。

我們在離基地約200米處著了陸,緊跟著一輛加密封車從基地駛出,和我們乘坐的飛船實現了對接。所以我們不必穿太空服就直接進入了基地。全連人丁零當啷、吵吵嚷嚷地走進了基地的主樓,那是座用灰色塑膠建造的、毫無特色的方形建築。

樓內牆壁的色彩也同它的外表一樣單調乏味,沒有生氣。大家進屋後紛紛圍坐在桌邊,嘰嘰咕咕聊個不停。菲裡蘭身旁還有一個空位。

“傑夫,感覺好點了嗎?”他看上去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如果上帝想讓人們在自由滑落後還能活著落地的話,就該給他們配上副鐵打的聲門。”他邊說邊深深地嘆了口氣,“是好點了,真想來顆煙哪!”

“是嗎?”

“你看上去還挺適應,哪兒學的,學校嗎?”

“沒錯,專業是高階真空焊接,還在地球軌道上呆過三個星期。”我坐到他旁邊的座位上,習慣性地伸手去掏煙盒,掏了也不知多少回了,怎麼會摸得著。這兒的後勤供應部門壓根也沒想過提供尼古丁和大麻這類東西。

“訓練就夠讓人受的了,”傑夫抱怨道,“還連他媽的煙都抽不上。”

“立正!”聽到口令,我們一窩蜂似的連忙起立,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

門開了,進來一位少校。我感到多少有些緊張。他畢竟是我曾見過的軍銜最高的軍官。他筆挺的制服上裝飾著一排排綬帶,其中紫色的那條說明他曾在舊時的美國軍隊中作戰時負過傷。沒準兒就是在那場印度支那戰爭中。可沒等我出生美國就輸掉了那場戰爭,而少校看上去也沒那麼大年齡。

“坐,都坐吧。”他邊說邊做了個手勢,然後,背起雙手,掃視著全連計程車兵,臉上掠過一絲微笑。“歡迎各位來到查倫星,你們的運氣不錯,碰上個大好天兒著陸。現在是這裡的夏季,室外氣溫是絕對8,15度,估計再過二百年也變不到哪兒去。”

隊伍中響起一陣勉強的笑聲,誰都能聽得出,那不過是人們逢場作戲、捧捧場而已。

“希望你們能儘快適應我們邁阿密基地的氣候,盡情享受它吧。基地位於朝陽面的中心,你們的訓練大都在背陽面進行,那兒的氣溫低得多,常年保持在絕對2,08度。

“你們不妨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