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子從小就被刻意孤立,沒有能夠分憂的朋友,四周圍只有心懷鬼胎,算計著她財產的陰謀家。說她可憐是毫不為過的,哪怕是黃金的牢籠,也不會有人希望在其中生活。看著有點出神的白碧德,我不禁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白碧德驚訝的抬頭看了我一眼,於是我立刻認識到自己面前坐著的並不是妹妹麗絲汀。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剛才的白碧德身上,我看到了在父母逝世的那一天,哭泣著的麗絲汀那小小的身影。我們總是過於專注自己的感受而太少體諒別人,我終於驚覺到了這一點。高傲是白碧德的偽裝,盔甲,和全部能用來反擊這個世界的武器。除了這些,她便一無所有。

“抱歉。”

在六年前的那天,我對麗絲汀說的是‘別哭,還有我在’。

“沒關係。”

那時候,麗絲汀收起眼淚,握住了我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明明毫無關聯的情景此時此刻在我眼前重疊了。白碧德靜靜的看著我,承受著我那含義複雜的目光。最後,她忽然笑了。

“謝謝。”

我點點頭,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抱歉。”

真的應該為自己的遲鈍好好道歉才是。

第二集

第十一章 賓館中的牢房

去白公館值勤漸漸成為了一種樂趣,那是因為我和白碧德之間的關係從主顧變成了朋友。除了高檔次招待的誘惑外,和白碧德交談也是很快樂的事情。她如同常年居住在城堡中的公主一般,對普通人的生活了解很少。雖然白碧德看過很多各種各樣的書,但經過作家的筆墨潤色,所有的一切便多少會失真,而且極端化得多。所以在我講述的時候,她常常會驚訝的說,‘原來是這樣啊’。於是我便笑著答應,等這次的事情了結後,就帶她出去到處看看。

人是很容易得意忘形的生物,如果不是方鴻明及時趕來提醒我,說不定我真的會忘記自己的保鏢身份。

房門被粗暴的踢開,發出‘砰’的巨響聲撞在牆上。正在聊天的我和白碧德都被嚇了一跳,轉頭望去,我看到一個滿臉橫肉,留著板寸頭,長著一對三角眼的雄性人類正帶著旺盛的怒氣站在門口。用‘雄性’來表達方鴻明的性別是因為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差到了極點。容貌,風度,氣質,全部都停留在動物的水準,就算他穿著高檔的衣服也好,我總覺得自己看到的是一隻用過脫毛劑的猩猩。

“方少爺,有話好好說啊。”

跟在他後面的是一直在不停擦汗的老管家,他徒勞的想勸阻對方,卻毫無效果。

“媽的,你是誰?”

花了兩秒鐘觀察房間裡的情況後,方鴻明便將他的那對三角眼惡狠狠的盯在我的身上。我自然而然的站起來跨前一步,擋在了白碧德的身前。

“媽的!老子在問你話!聽見沒有!”

看到我默不作聲,方鴻明便如瘋狗般的吼叫起來。如大多數低賤的暴力傾向者一般,他一腳把邊上的幾個絨毛玩具踢飛,同時掀起嘴唇,露出被香菸燻得焦黃的牙齒。

“他是我的朋友,跟你沒關係。”

我的身後傳來了白碧德的聲音,她很冷靜的推開我的手臂,走到我面前,用鄙夷的目光的看著方鴻明。

“你想做什麼?”

“什麼狗屁朋友?!小子你聽著,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在我未婚妻身邊轉悠,當心老子拆了你!”

當方鴻明指著我的鼻子吼出這些話時,我差點笑出來。如果有隻猩猩宣稱自己是世界小姐命中註定的王子時,給人的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不自量力也該有個限度,自以為是也該有個底線,否則只會招人恥笑而已。跟這種人講道理絕對是對牛彈琴,於是我用十二萬分誠摯的態度的告訴方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