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均郡王道:“愛妃莫惱,不如以後你就寢我處,那兒有間密室,我已喚人打掃一番,置了牙床諸物。”

鬼姬依了靈均郡王,到那密室一看,見綴著粉明之珠,掛了春宮之畫,又有一牙床寬大,薄紗輕帳,置了竹夫人俏奴家諸物,頓時含羞,行樂起來。過了一更鼓,靈均郡王畢竟年老體胖,累得油汗浸背,呼呼大睡而去。那鬼姬悄作輕推,又在靈均郡王耳邊輕喚,見靈均郡王把背一轉,擺手夢中呢喃不知說甚。那嬌臉一緊,媚眼冷峭,一指指向靈均郡王,也不知施了何術,聽得靈均郡王鼻息漸沉。披了輕衣,化作輕煙飄出窗外,出了府門,一路向皇宮飛去。

這皇宮華燈連連,四處都有侍衛宮女,饒是四更天,也不見鬆懈。鬼姬怕人發覺,又恐衰帝妖力高深,只在那牆邊小心飄行,覓得後院花園,空靜無人,悄立了亭裡。這鬼姬算了時候,見離天明尚有一更,時候無多,把心一橫,在這偌大皇宮四處打探起來。

半更過去,那鬼姬飄遍半個皇宮,渾不見黃父所說之地,心中疑慮,若是在那衰帝無名寢宮,那將如何是好。

原來那黃父送此鬼姬,要她在這皇宮之中,尋一叫紫雨之城所在,說是那紫姑轉世之後,修得羅漢,法稱婆利沙迦羅紫尊者。與他曾有過節,逃遁到了這雲夢之國,寄庇於衰帝無名。但他曾派人來此尋找,翻遍雲夢之國所在,除了衰帝皇宮,俱不見蹤跡。又道這婆利沙迦羅紫尊者,性喜鑿地而修,所在之處必稱紫雨之城,閃紫暗之光,最是好認。故今番借得銀蝠大王尋那支七,安排她這能虛渺陰魂之軀,來此再行查探。只餘半更時間,鬼姬柳眉緊皺,心道是要冒除進到那寢宮一探,還是待他晚再來。

此時雲上那銀蝠大王看得真切,心道機會來了。他雖不知鬼姬所為何事,但那黃父自不會無緣無故白送衰帝一禮。心中輕笑一轉,與霸紅顏道:”你那鬼姬在衰帝宮中打探,想必是為了你師父所咐。你快些下去勸她回來,那衰帝法力高深,一個不好便把她拿下,到時反生口舌。“ 銀蝠大王見鬼姬那身體,又是陰魂之軀,想必是黃父所養剌客一流,未必不能隱瞞過衰帝。而那霸紅顏雖是法力高她,但一路上粗腳粗手,要他下去,正好弄出個動靜。

那霸紅顏果如銀蝠大王所料,聽得鬼姬身負師父所託,急忙忙展了身形,手中悄握墨玉長劍。他身形一落亭內,便驚了鬼姬,一道陰氣繞向霸紅顏心口,陰慘慘如鏈似繩。她正行探剌之事,那敢讓人發覺,一下手便是狠招。霸紅顏一個閃避不及,只得手中墨玉長劍迎上,那墨玉長劍乃鬼火所化,專噬陰魂。那陰氣只在劍身一砸,砸個輕顫,便被化得乾乾淨淨。此時鬼姬方看清是霸紅顏,急聲道:”少主人,你來此何事。“ 霸紅顏急道:”你快些離開,莫要讓衰帝知曉。“說罷拉起鬼姬,便要飛退。鬼姬一甩霸紅顏之手,把身一隱,鑽進了地下。

突然閃起黃光,連那皇宮整體罩住,霸紅顏飛身不起,又捏了妖訣隱身不去,只得落回地上。只見那寢宮之門一開,頭戴通天冠,身著錦黃龍袍的衰帝無名,正步將出來。衰帝口中冷冷一笑,說道:”霸兄不在雲上安居,到我這後宮所為何事。莫不是看上那個宮女,蘇某自當厚送。“ 霸紅顏臉上一緊,道:”冒犯衰帝安寢了,適才在雲上一時立足不穩,墜了下來,還望見諒。

“哈哈!”衰帝大笑,道:“霸兄你這話真乃好玩,在雲上立足不穩。哈哈,這蘇某許久未曾如此開心,霸兄你繼續說,可還有這等好玩之事。”

霸紅顏也是臉上一紅,口不擇言之下搪塞了這憋腳理由,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在雲上悶得很,與他二人相玩,不小心墜了下來,也是情理中事。”

衰帝見狀收起笑聲,仰頭望了半空之上,道:“呃,下次我也學你們一遭,在雲上玩耍個看看。”見霸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