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兒子。她激動得忍不住又眼淚汪汪,拉著好友到主臥,坐在床上訴說最近的辛苦。

好友聽了半天,打斷道:“還不離?都已經水到渠成了啊。”

寧宥嘆息,輕道:“總歸是夫妻一場,我怕這會兒離婚對他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對他打擊太大的話,往後他破罐子破摔,好路不走走歪路,對誰都不好,尤其對我兒子。我見過走極端的,不敢去想這種事發生在我家。”

好友道:“可你不想想,你幾歲啦,還能美幾年?等他坐完牢出來,你再領著小孫子去公園尋第二春嗎?做人啊,前半夜想想自己,後半夜才想想別人呢,可後半夜大多是睡著了算數。明白了嗎?”

寧宥雖愁腸百結,還是一笑,“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

好友爽氣地道:“別可是啦。找個空閒,頭髮去染一下做一下,有白髮了。還有啊,你兒子好像有心事,你問問他。我走了,老公明天出差。”

寧宥只得放走好友,回來看兒子做作業。看著小小的兒子,想想醫院裡的媽媽,怎麼都扔不下兒子再去醫院。而且,兒子還有心事,總得問出來才好,不能留著過夜。

郝聿懷倒是沒啥異常,只扭頭來問一句:“外婆怎麼會來?不是跟我們吵架了嗎?”

“我弟昨晚闖禍,她擔心壞了,來找我商量呢。結果一生氣就暈倒了。”

“她不是還幫著你弟跟我們吵架嗎,你弟闖禍了卻又來找我們,真……”郝聿懷吐舌翻白眼,以示不屑。

“沒辦法,外婆年紀大了。你爺爺奶奶也跟我提不合理要求,好嘛,今天撞南牆了,只好也找我表示他們回頭了。有什麼辦法。沈阿姨說你有心事?要不要我替你分擔作業?”

郝聿懷竟老聲老氣地嘆口氣,“老師放學跟我談,希望我放棄下學期的班長競選。她說是為了讓同學們輪流當班長,可我心裡覺得不對味兒,肯定是她覺得一個某某某的兒子做她班裡的班長,說出去不光彩。”

“嘿!怎麼可以。你當時怎麼回答的?”

“我說這理由我不接受。你要麼獨裁,直接指定一個班長。可你既然讓同學們選舉班長,就得聽選票的話。”

“說得好。老師一定很生氣?”

“她臉都憋紅了,然後就使勁批評我這幾次考得不好,說是因為我考得不好才不讓我當班長,但又怕說出來傷我自尊,才說輪流當,說我不識抬舉。”郝聿懷又做一個吐舌頭翻白眼的鬼臉,“跟外婆爺爺奶奶一樣,自以為是正確的大人,其實我們看到他們總在犯錯又不承認,真可笑。”

“老師這麼做顯然是錯誤的,而且是一錯再錯。”

“顯然,哼。”

“但既然她是老師,她就自認為有自我豁免權。所以她可能不僅不認錯,還會堅持錯誤。”

“不公平!”

“但是你有個小尾巴被她抓在手裡,成績不好,總是說不響。”

“還沒大考呢,誰說成績不好啦?”

“那就先把成績搞上去。以後說話更理直氣壯。”

“行。但是媽媽,離大考的日子不多了,要是家裡總是有事,我會心情不好啊。像今天,我很擔心你,沒心情做作業看書。”

寧宥一下子噎住,無奈地看著兒子。“可是……可以預見,未來半年內都不會很太平。我跟沈阿姨說了,以後再遇到今天這樣的事,讓你直接去她家吃飯做作業睡覺。”

郝聿懷皺眉苦思,過會兒才道:“我努力爭取考好,拼了,到時候看老師怎麼說。媽媽,你去忙你的,我也忙我的,今晚我晚一小時再睡。拼了。”

“好。別擔心晚睡,明早我送你上學,做好早餐讓你車上吃,我們就能擠出多點兒時間睡覺了。”她忍不住摸摸兒子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