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空中的三輪血色月盤高懸,趙旭早已握著那幅異樣的“熾天使油畫”在高塔中等候安緹諾雅到來。

經歷了洞窟險死還生的一幕後,哪怕此刻趙旭手握鐵心之力與可以創造奇蹟的銀火兩大後手,依舊不敢魯莽。

深淵,對於此時的他而言,依舊是一片禁忌之地。

雖然趙旭並沒有從神秘油畫裡探測到任何六臂蛇魔的殘留氣息,可那到泛著藍光的神秘異界之門,依舊如同深淵的呼喚般,讓他心生警惕。

而且趙旭後面還補上了一發“鑑定術”,可結果卻顯示這就是一副普通至極的油畫。

乍看之下,那清晰懸浮於畫幅裡的“異界之門”倒像是一種欺騙性的障眼法般。

“咚……”

隨著凌晨的鐘聲敲響,向整座都城宣告著禁止遊蕩的“宵禁”開始時,原本還有些轟然熱鬧的都城,也慢慢恢復了曾經的寧靜。

一聲熟悉的腳步聲在趙旭身後響起,他也隨之轉頭,當即看到了安緹諾雅重新出現的身影。

“看來,你是有所收穫了?”安緹諾雅帶著一絲異樣的目光問道。

“正想請導師你鑑定一下。”

說著趙旭便將手中的畫幅遞上。

“有趣。”

此時的安緹諾雅身裹著一件乳白偏粉的羊毛大衣,衣襬處還滴落著些微的雨水。

“它有著更深層次的秘密?”

趙旭不禁反問道,總不至於自己的運氣真的這麼出色,隨便一撈就找到一副不同凡響的畫幅?

安緹諾雅卻是露出自己靈動透光的雙眸,直直望著他。

“實際上,我也很詫異。我不過和你提了一句深淵之卷,沒想到你就這麼快地和它閒扯上了關係。”

“這都讓我有些懷疑,是命運的巧合,乃至是安排了。”

這句話差點便讓趙旭背後寒毛悚起,甚至都要本能反應激發“迅捷爆發”然後棄置這張油畫。

彷彿那木製畫框上的神秘雕紋,都帶著邪惡的詛咒氣息,散發著來自深淵的猙獰咆哮。

“深淵之卷?”

趙旭驚疑道,可瞬間他就重新恢復清醒。

“不,還是說是導師你提及的那深淵之卷的仿製品,阿哈姆的黑暗之卷?”

說著他從好幾個角度端詳著手中的畫幅,怎麼都看不出絲毫神器的氣質來。

“看來你確實把我和你說的每句話都記在心中,可惜我們分開後時間緊迫了些,讓你還來不及回去傳說圖書館瀏覽這方面的材料。”

說著安緹諾雅便將這副油畫放置在高塔頂層最中央的石桌上,凝望著它片刻後,這才解釋道。

“阿哈姆確實是亞瑟有史以來,研究深淵最為出色的幾位人選,也是為數不多閱讀過‘深淵之卷’而沒有被汙染腐化的幸運兒。”

“最終,他將自己關於那深淵之卷的內容記憶重新書寫之後,就成了‘阿哈姆的黑暗之卷’。”

“而千百年下來,雖然阿哈姆這位探索深淵的賢者已經失蹤,不過秉承他意志的‘黑色教團’卻流傳了下來,並且這個組織在首領失蹤的數百年裡,門徒們不斷擴充撰著記錄惡魔學識的‘卷冊’。”

“所以,最終這些神秘的卷冊都靠著自身乃至深淵的力量,成為神器或者次神器。因此現在‘阿哈姆的黑暗之卷’,泛指這一系列根據‘深淵之卷’延伸出來的深淵神器。”

說著安緹諾雅便露出困惑的神色,“一般而言,這些神器大多藏在教團的分會基地亦或者由組織知名成員掌握,很少有外流的。”

趙旭也是這才明白,當時安緹諾雅和我自己隨口一提的仿製品,居然還有著這麼深層次的秘密。

“所以我手中的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