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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陰森的冷笑。
敖廣一驚剛要回頭,一枚極細的絲線悄然纏在他的脖子上,敖廣腦海中猛然閃過剛才甲板上的情形,海浪滔天湧起,鐵欄宛如上古洪荒巨獸,撲到自己的身上,一種莫名的力量瞬間流竄全身,將魂魄擠出身外。
敖廣用力掙扎,但終於身後的手越收越緊,一陣漆黑暖融的光閃過,敖廣腦海中還殘留著生之歡樂的迷思,就已經再度氣息奄然了。
嶽階衝到停屍間前,房門緊鎖。他哪裡顧的上去尋什麼鑰匙,“砰”的一腳,將房門踢了開,一招雲飛鳥渡,躥了進去。卓王孫悠然立於門外,似乎整件事根本與他無關。良久,嶽階垂頭喪氣的出來,對卓王孫一揖到地:“鬱公子真是高見,老朽愧令教誨。只是兇手到底是誰,還請公子點撥。”
卓王孫回禮道:“鬱某不過是偶言誤中,至於兇手是誰,如此大事,可就不是鬱某一言能決的了。”說著,飄身進入房中。
就見金玉碎屑散落滿屋,寶光玲瓏的碎屑竟然組成一個碩大的曼荼羅像,映著幾具棺木,更顯詭異。
敖廣渾身焦黑,單腿站在曼荼羅的正中。
他面板黑如枯碳,身體扭曲,一條殘腿也被齊踝切斷,鮮血淋漓的截口立在曼荼羅道場中,搖搖支撐著僵硬的身子,看去直如地獄變相!
他條殘臂伸展開來,在頭頂結了個奇怪的手印。顯得碩大異常的頭顱盡力後仰著,頸中鮮血已凝結成塊,還是不斷滴下。那面目模糊的臉上竟帶著一絲期待的笑容——笑得詭異之極,宛然正如一個九歲孩童,要從母親手中接過糖果。
卓王孫悄步走近,仔細的看了他全身一遍,突然出指,從他頸中的傷口裡挑出一根還未全焦的髮絲,凝目注視了良久。他的眼中慢慢出現了一點笑意,轉身走了出去。
嶽階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在房外不住踱步。見卓王孫出來,急忙迎上去問道:“鬱公子看過屍體了,可有什麼高見麼?”
卓王孫淡淡道:“正是要向嶽大人請教。”
嶽階拱手道:“那老朽就先拋磚引玉了……以在下對現場的偵查來看,敖廣全身面板被烈焰灼烤過,頸中有一條極細的傷痕,從傷口附近的肌肉形狀來看,應該是被一條極細的絲線勒斃的。只是在現場中並沒找到殘留的兇器。也沒發現任何腳印、手印,可見兇手是個極為細心的人。絲線如此觸手即斷之物居然能勒斃活人,又可見兇手內力之深厚。若作案者真是如此來去無蹤、謹微細秘、兇狠毒辣而又武功強橫的高手,那就不是老朽所能夠勝任的了,還要請鬱公子看在武林同道的面上,施以援手為幸。”
卓王孫淡然道:“在下援手是毫無用處,卻是不知楊盟主和小晏公子肯否援手?”
嶽階頓了頓道:“這兩位和案情當然最有關聯,不過在下已經派人去請了。”話音未落,楊逸之和小晏已經到了門口。兩人神色淡然,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尤其是楊逸之。他當然是自己走上來的,而且步履極其輕捷瀟灑,臉色也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相思驚訝的看著他,他卻將目光挪開了。
嶽階道:“殿下,聽鬱夫人說,你打傷並掠走了這位楊公子。”
小晏冷冷道:“傷是傷了。不過……”
嶽階追問道:“不過什麼?”
小晏嘆了一聲,似乎不願多講,道:“請楊盟主到我房間去,原只是為了替他療傷。”
嶽階雙目神光一長,緩緩道:“這麼說,兩位剛才是一直呆在殿下房間中了?”
小晏道:“不是。”
嶽階的眼睛越發亮了,道:“這麼說來,兩位到底是去了哪裡?”
小晏道:“楊公子的確不愧為中原武林盟主。我剛替他過血不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