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燙你。”他嘴裡咬著煙,啞聲補充,“可別哭。”

慘淡的光線裡對視,男人紅著眼摧枯拉朽的,林煙神經那霎繃成一根弦,差點就崩裂。

林煙捻了捻手裡的提子,看在他幫她吹頭髮的份上, 補償閔行洲一顆。

閔行洲只咬一小口,的確挺甜,在林煙動作認真舉在哪兒時,他極其狠力把她擁入懷,那盆果也不知道誰打翻的,滾一地,順著露臺的臺階滾下海里。

昏暗的光線裡,他扶著她軟成泥的肩膀, 咬痛她的唇,看她驚呼連連推開他。

“還幫不幫我擦頭髮,嗯?”

林煙伸手摸了摸男人有些細軟的發茬,“可是都幹了。”

“要不你弄溼,重新擦?”

林煙可就樂意了,從他身上離開去衛生間捧了一把水,

閔行洲靠在床頭打電話,等林煙靠近他時,手裡的水所剩不多,就那麼一點也灑他頭上。

幹完壞事兒,她笑咯咯的,掀開被子一角,鑽進去。

啪嗒,燈全被男人關滅,身旁的通話同樣終止。

屋裡很黑,唯一的光亮是海面淡淡的月光。

林煙剛要閉上眼睛, 男人高大的身影黑壓壓一片逼近, 周遭空氣壓倒性的窒息。

他伸手扣住她肩膀摁在懷裡,不要命的吻她。

在海上,清晨的光線特別亮。

她哭著喊疼,喊他關上窗簾,天都亮了。

閔行洲摟著她靠在床頭,聲音啞得不行,“哪疼。”

她說都疼。

她聲音都是細弱不成腔的哭調,委屈得不行,“腰也疼。”

閔行洲扯她過來,讓她趴在他身上,給她揉。

她也沒見得有多開心,慘兮兮的,耳朵裡都是她嬌澀澀的抽泣聲,有細,有弱。

這給委屈的。

閔行洲靠在床頭,叼著煙,對伏在身上的美人,手沒輕沒重的揉。

林煙嫌力道重,喊他輕點。

閔行洲緩緩勾起嘴角,“知道了。”

到底是他害的。

於是。

他屈尊降貴, 動作難得一見的溫柔和輕緩。

耐著以往高高在上的脾氣哄起她。

很長的時間裡, 誰都沒有說話。

林煙伸手, 死死扒著閔行洲的手臂,“外面那麼亮,你關窗簾。”

閔行洲緩緩摁滅手中的煙,聲音過度沙啞,“這裡是東海,誰看見你。”

“你關!”

林煙嘶著同樣沙啞過度的喉嚨。

這脾氣勁兒,似乎用盡全力。

閔行洲發笑。

早知道她脾氣也能這麼野,就該調教得更乖些。

她還在較著勁兒反駁,“空氣,風,海洋生物它們看不見我嗎。”

雖然她躺在被子裡,這種全景落地視野的遊艇現代科技風佈局太刺激,她的心裡作用抗不住。

閔行洲垂眸,瞧了她一眼,“手拿開。”

林煙乖順的收回手。

閔行洲長臂伸到床頭,白皙指骨的長指一頓摸索,床頭櫃上的手機,百達斐麗,珍珠髮夾,煙盒,打火機,手鍊,全被他一掃而空掉下來。

他才勉強找到室內的調空器。

白色的紗窗緩緩下移,遮蓋大幅度的海面風景視野。

林煙終是舒緩那一口氣,臉埋在男人肩頭,緩緩閉上眼睛休息。

閔行洲告訴她,10點起床。

她沒應,現在已經9點,起得來?

好一會兒,林煙悄悄瞥閔行洲,“你要去開會?你去唄,我困,我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