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也不問她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見她今日精神狀態好了,便聰明的掩口不提。他們都在給對方最大的空間,以便彼此能最安然地相處。

“對了,我幫你去事務所請假了,你今兒在家好好休息吧。上班也不急於這一時。”夏侯見她低著頭吃飯,笑著說道。

喬鎖聞言抬起頭來,突然說道:“我打算辭職了,從去年到今年一直都沒有怎麼去事務所,要不是三哥認識他們的老闆,估計我早就被炒魷魚了。”她老是曠工,加上同事近來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怕更是會有非議,那裡是去不得了。

夏侯點了點道:“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小鎖,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把奧克蘭的學業完成?”

夏侯看向她,說道。

喬鎖微微一愣,奧克蘭的學業?她原本是極其痛恨那個地方的。

“我是說學業,你去學校讀書或者學點繪畫都是極好的。”夏侯解釋道,“如果你不想去奧克蘭,我可以幫你申請其他的學校。”

這個社會太過複雜,也不知道是說喬鎖不幸還是幸運,她年少時就受傷,此後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幾乎與這個社會染缸脫節,多年來是一派單純的模樣,能固守自己的一些原則,這些性格里的東西一旦形成沉澱下來便很難改變,夏侯私心認為喬鎖更適合單純的環境,譬如讀書做學術研究或者繪畫搞藝術。

喬鎖沉思了一下,事務所的工作辭掉後她便真的無所事事了,喬謹言那邊也有新的生活,她多年來堅守的、愛恨的都是一場空,什麼都沒有了,也是該做回自己了。其實她不是學渣,這些年混成這樣不過是一味的自我墮落。

“我會好好考慮的。”喬鎖應聲道。

吃完飯,喬鎖便打了一個電話給凌生,說了辭職的事情。她不願意再去一趟事務所,跟昔日的舊同事告別,終究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何必多此一舉惹來嫉恨。

凌生在電話那裡沉默了一下,然後同意了,他沒有問任何事情,她要結婚的事情人盡皆知,他也不願意說一句祝福的話,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就這樣沉默地斷了彼此聯絡。

喬鎖回到喬家時,見傭人們正在將東西往外搬,頗有些驚訝,那些東西她認出是喬謹言的東西還有一些是上了年歲的古董舊物,應該是大夫人顧妍的。

喬鎖進去,問道:“這些東西都是要搬到哪裡去?”

傭人回道:“大少爺說這些都要搬回顧家去。”

喬謹言回來了?喬鎖站在院子裡,站了許久,等到自己有了勇氣這才進去,客廳裡沒有人。喬謹言不在,她去了老爺子的書房,只見老爺子坐在書房裡,翻出了許久以前的菸斗,點著菸絲在抽菸。

“爺爺,大哥是要搬回顧家嗎?”她進去,問道。

老爺子點了點頭,道:“他終究是顧家人,你去送送他,喬臻在樓上跟他說著話呢。”

老爺子頗有些煩惱,喬謹言要回顧家去,這事誰都攔不了,一來他原本便是顧家人,二來當年他過繼過來是因為顧妍,如今顧妍早就去世,喬謹言說放棄喬家所有的繼承權,只需帶顧妍的遺物回去即可,加上顧家權勢極大,他也攔不住。

老爺子揪心苦惱的是,喬謹言這般決絕地回道顧家去,放棄了喬家的一切,甚至連喬鎖都不管不顧,這讓老爺子很是困惑。

倘若這年輕的孩子真能這般絕情冷心,往後也就沒有任何的弱點了。

這連環局倘若就這樣中斷了,那自己的大兒子豈不是白白犧牲了?老爺子坐在那裡徑自思考著喬家往後的榮耀以及如何上位的問題,只吩咐著喬鎖去看看喬謹言,他還要觀察分析一段時間才好。

喬臻已經去試探了,剩下來就需要小四去探探虛實了。

喬鎖點了點頭,瞧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