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響起的時候,蘇容周顧等人已到了十分危險的處境。

沈怡身上的金針都已用盡,看著圍著的毒醫門的人,心裡十分後悔,若是早知今日,她就不該留下肚子裡的這個拖累,若將這個孩子打掉,她如今也不至於還要受了重傷的蘇容救。

蘇容救了她,周顧一人便成了護著兩個人,很快就又添了兩處劍傷。

因護著兩個人,再加上重傷未愈,雙手劍發揮不出威力,十分被動。張運拿著霜寒劍,雖然削鐵如泥,但是他同樣重傷未愈,揮劍的手臂越來越沉,心裡越是著急,但卻與周顧蘇容等人越是被人阻殺著拉開了距離,自己脫不開身,也護不了那三個人。

其中一名暗衛眼看形勢緊急,一咬牙,將自己給點燃了,然後拿著劍闖入了圍著蘇容與周顧三人的毒醫門眾人中。

如此壯烈,讓蘇容等人心下齊齊一震。

蘇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周顧咬緊牙關,拽著蘇容,“走!”

因這名暗衛全身著火,卻仍舊四處砍殺,為蘇容與周顧爭取了短暫時間。

三人衝出包圍圈,剛跑了幾步,羅厭甩開鳳凌,瘋子一般地追殺了過來,鳳凌一劍砍到了羅厭後背上,但羅厭只不過頓了一瞬,便不管不顧,衝著蘇容與周顧揮刀劈來。

沈怡氣罵,“這個瘋子,你們走,我跟他們拼了!”

“走!”蘇容死死地扯著沈怡。

沈怡拔了簪子,對著羅厭擲了出去。

羅厭揮刀開啟,一刀又對著周顧頭頂劈來。

張運趁著那引火自焚的暗衛弄出的空隙,已到了三人身邊,揮出霜寒劍,劈開了羅厭的彎刀,但他同時自己也暴露在了毒醫門的人刀下。

千鈞一髮之際,流影擲出了手中的寶劍,打偏了刀,救下了張運,但他自己也中了一刀,身子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琴音撕裂一般地響起,從黑崖關的城牆上,破空而出,衝破耳膜,所有人一瞬間,琴音入耳,一陣鑽心的耳痛。

羅厭最先受不了,“啊”地一聲,整個人頭如炸了一般。

周顧也受不了,幾乎瞬間就想捂耳朵。

沈怡同樣。

蘇容卻瞬間大喜,反手拽了周顧與沈怡,推了二人一把,又扯了幾乎想扔下寶劍捂耳朵的張運,大喊一聲,“撤!”

鳳凌與暗衛們自小得謝遠訓練,雖然謝遠從沒彈過這麼激烈的琴曲,但卻彈過別的擾亂人心神的音律,他們也立即明白,這是謝遠在救他們。

所以,他見羅厭已疼的胡亂揮刀,蘇容已與周顧、沈怡、張運四人往回撤,毒醫門的人一時間都被琴曲鎮住,頭痛欲裂,但依舊護著羅厭,他見殺不了羅厭,便帶著暗衛們,衝去營救夜歸雪,同時想著,若是能殺了大魏太子元照,才真正是迎刃而解了。

夜歸雪自小被南楚王與夜相培養,於音律上也頗有天賦,這般琴音,他也頭痛非常,但並非難以忍受,琴音響起那一刻,他與隱月對看一眼,配合默契地也打算殺了太子元照。

但大魏太子元照,卻沒那麼容易被殺,琴音對他造成了十分的干擾,但他卻也能硬挨著,而他身邊的暗衛,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也是如此,鳳凌帶著人到達夜歸雪身旁,夜歸雪與隱月已趁機對元照出手了數招,夜歸雪一劍,刺中了元照的左肩,但反而發現,把元照給刺的清醒了。

夜歸雪這時便知道,怕是殺不了元照。

於是,他在鳳凌來到近前時,咬牙說:“撤,來日方長。”

鳳凌點頭,帶著人護著夜歸雪,一行人快速撤回。

元照捂著傷口咬牙,本想衝口而出說“追”,但看著遠處蘇容與周顧等人已撤走,話到嘴邊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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