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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前日阡陌間遇見的那個騎馬少年。
“少將軍!是有兩個馮府的奴婢想要脫逃。”有士卒回稟。
那少年聽了微微蹙眉,待走到近前看清了雨薇的臉,卻呆了一下:“是你?”
而此時的雨薇反剪著雙手被按著跪倒在地,只能以一種屈辱地姿勢抬頭怒視於他,她心頭怨憤莫名,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迎上她桀驁的眼神,少年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深邃,他搖了搖手,示意雨薇身後計程車卒鬆手,嘆了口氣:“你竟是這馮府的人?”
掙脫開手的雨薇並不理會他,只焦急地去看嬿兒的情況:“嬿兒,嬿兒。”
她一連喊了好幾聲,傷痕累累的嬿兒才“嚶”了一聲回過氣來,緩緩睜開淚眼。
一直冷眼旁觀的少年,此時卻抬頭掃了一眼面前的兵卒:“這是你們乾的?”
他眼神過處自有種攝人的威嚴,適才還耀武揚威的一眾士兵竟都低了頭,大氣都不敢出。
“我司馬家的軍規,欺侮老幼婦孺者該當何罪?”
“但這只是兩個罪奴……”為首計程車兵惴惴不安地想辯解。
“即便是死囚,亦可殺而不可辱!”
他話音裡不帶一絲情緒,那些士卒聞言卻已跪倒:“少將軍恕罪。”
“各人回去自領三十軍棍。今後若再犯者,斬!”他字字斬釘截鐵。
“謝少將軍!”各人站起身,面上竟微有一絲僥倖之色。
“只是這兩個逃奴……”為首計程車官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口。
“與其他家奴關一處,等候處決。”
“是。”
那群士卒上去押解兩人,卻再不敢棍棒相加。雨薇扶著嬿兒蹣跚著站起,經過少年身邊時,雨薇轉頭看他:“馮莊主和夫人怎樣了?”
“死了。”少年微微避開了她的眼神,聲音依舊冰冷“通敵賣國是誅九族之大罪,沒人救得了。”
誅九族?雨薇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瞬間涼遍了全身。
內院的幾間廂房被改成了臨時的牢房。數百個家丁僕婢被集中在這幾間牢房裡。門口由執戟計程車兵看守著
雨薇和嬿兒被推進了其中一間,屋內男女混雜,光線昏暗,空氣渾濁。有人擁在門口求叫,有人縮在一邊低泣,還有的則有氣無力的歪在一角。屋裡沒有點燈,只有一縷月光從封閉的窗縫裡透進,照著這一派悽慘景象。
“雨薇,嬿兒!”屋角有人叫她們的名字,雨薇循聲過去,才見是老爹也在其中。
“老爹!”嬿兒撲在他身上失聲痛哭。
“別哭,沒事,沒事。”老爹慈祥地拍拍她的後背寬慰道。
“老爹,您怎麼也……”雨薇亦不禁悽然。
“這事太過突然,閤府上下盡沒人能逃脫的。”老爹嘆了口氣。
“這算出了什麼事,我們都會死嗎?”嬿兒哭著問。
老爹嘆息不語。
“凶多吉少啊!”一旁的另一位老僕卻倏然哀嘆了一聲。
雨薇認出他正是內府的張管家,便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今到這地步,與你們說了也無妨。”張管家嘆道,“我徐州馮氏專司經營藥材和香料而聲名遠播,在大魏境內各地都有經營,上至王公下至百姓哪個不用我家藥材香料,就連東吳境內也常有藥商前來偷偷販運。主人雖有察覺,但出於經商之道,也就只作不知,況且許多藥材原料只有南方才有,與 東吳之間的私下經營,雖明裡於法不合,可暗裡就連朝廷也未禁絕。只是近來與東吳之間政局日緊,我曾勸主人罷了這檔買賣。主人也擬了卻與東吳的牽連。誰知這最後一筆生意卻惹出了大禍……”
“竟是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