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模糊了對錯的概念,是非都不分了,還敢奢談俠義!”

張無忌低下頭不說話,也不知是否將趙禹這番話聽進去了。張三丰若曉得趙禹將一番歪理灌輸給心愛徒孫,不知會否後悔自己的決定。

三人往前走,入夜時,忽然聽到打鬥聲。趙禹帶著兩個拖油瓶,自然不會逞強,便一起藏到路旁草叢中。

皎皎月光下,可以看到戰鬥雙方是一個四十餘歲穿白色僧衣的精瘦和尚,另一方則有八人,僧道俗各兩人加上兩個女子。這一番以多戰少,而被八人圍住那和尚卻只憑一雙肉掌上下翻騰,竟讓那八人進不得身。

“彭和尚,你老老實實交代出白龜壽的下落,大家再不為難你,何必苦苦支撐給自己找不自在?”戰鬥中,一個持劍的長鬚道人高喊道。

草叢中常遇春低呼道:“場中這位便是彭和尚?”

“怎麼?你認識那白衣和尚?”趙禹問道。

“彭和尚彭瑩玉是我教五散人之一,是我家主公周子旺的師傅。不行,我得出去幫他一幫!”說罷,常遇春就欲站起身來。

趙禹劈手將常遇春扯回草叢裡,道:“你這模樣,跳出去只是尋死,急個什麼!那彭和尚眼下還佔著上風。”

忽又聽張無忌低呼一聲:“紀姑姑?”

“怎麼,你都有認識的人?”

張無忌指著場中兩名女子中一個稍年幼美貌些的女子說道:“那便是我紀姑姑紀曉芙,她是我殷六叔未過門的妻子,也是峨嵋派滅絕師太的高足。”

趙禹順著張無忌的指點望去,只見那紀曉芙劍法靈動輕捷,劍招頗有精妙之處。而她旁邊那女子都是使的一路劍法,應該同為峨嵋派門人。

趙禹又仔細望進場中,那兩名和尚行招古拙但舉動間風聲凜冽,內力頗為不弱,便猜許是少林寺的和尚。觀戰片刻,又從眾人呼喝聲中聽出,那道人出身崑崙,而俗家打扮的則是海沙幫人。

一邊觀察這幾人纏鬥,趙禹一邊與自己做個比較。那兩個少林寺和尚,自己若對上了或可憑招式纏鬥片刻,卻一定取不得勝。而峨嵋派兩人和崑崙派的都比自己強了一線,但自己有飛刀絕技和新領悟的水龍勁,不懼他們。至於海沙派那兩人,內力招式可觀之處都不多,倒可以放開手腳戰上一戰。

正思量著,那彭和尚已經將一名少林和尚掌斃,卻終因寡不敵眾被暗器所傷,又詐死重傷五人,自己也落個重傷,只有那峨嵋派兩人尚毫髮無損。

趙禹低聲對常遇春笑道:“你們明教竟還出個惜花的有趣和尚。”

常遇春見彭和尚力戰數人竟還拼去數個對手,心下都覺驕傲,避開趙禹話頭說道:“我教中五散人,各有非凡技藝,以前一直不曾見,現在看見了,著實名不虛傳!”

這會兒場中又生波折,還儲存戰鬥力那峨嵋派兩人竟起了爭執,紀曉芙與她同門師姐丁敏君竟戰鬥起來。

趙禹等人在草叢中都從那丁敏君口裡聽到一樁秘聞,只是趙禹都頗佩服這紀曉芙,並未開口譏諷。

及至那白龜壽出現被丁敏君殺死,臨死一撲重傷丁敏君,紀曉芙飄然離去,彭和尚也抱著白龜壽屍體離開。

這一番峰迴路轉,竟讓草叢中三人看得入神至極。過了許久,張無忌才忿忿開口:“那丁敏君這般擠兌欺負紀姑姑,待回武當後我一定要告訴殷六叔,要他出手教訓那丁敏君。”

“可千萬不要!”常遇春疾聲阻止道。

趙禹拍拍這人事不曉的小子,心道若他那殷六叔若也是一般正派弟子的心胸,只怕也未必配得上紀曉芙。

休息一夜後,三人繼續前行。常遇春仔細思量過後,喜道:“這一處距離我那胡師伯隱居的蝴蝶谷約莫還有二三十里路程,很快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