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買來給他平半分,我搞柴來,他媽媽在屋裡燻的。”

“他們又不是我們那地方的人呢......”陳松就是住房後面搞垃圾回收的那家,那地方倒確實有場子可以燻臘肉,老張又笑問:“你在哪裡搞柴哇,這些地方又沒得柴火木頭。”

忠旭說上了勁,不管他聽不聽,本身她的話就是說給忠承聽的:“以前那陣兒談媽媽啷個,我們老漢是完全不如我們媽,媽媽再啷個呢,個人愛衛生,她就身上再不舒服的話,你轉去了,她喊你給你洗澡啊,剪頭髮剪指甲啊,換衣裳啊,回回轉去床上床下一大堆收出來給你洗。我們老漢是,深怕把水浪費了,深怕洗澡要錢要喊他拿水費,衣裳也是,換下來又不是你洗,我就再忙嘜我甩洗衣機裡面攪兩下洗乾淨了穿身上也舒服點噻。跟娃兒家一樣,你不喊他換衣裳他是不得換的,前面還在屋裡抽菸,我說你那屋裡堆恁多東西你在那裡給我抽菸,那點著了是得了的事情啊?

又不喜歡轉出去耍,我這裡又沒得時間,天天就在門口坐著,你喊他出去耍嘜還像攆他出去一樣,這後面廣場上到處是人,恁多老頭兒,我也不好談他,談了嘜還說你不喜歡他嫌賤他。”

她同垂頭笑著的忠承道:“感激是沒跟二嫂住一起,你是跟二嫂住一堆更有話說,曉得年輕的時候恁歪一個人現在老了硬是!耳朵談話也聽不清,一句話顛來倒去聽好幾遍都記不住,打電話像打炸雷一樣,我這店裡還坐著吃飯的人他就在門口開始吼,不曉得的還以為他跟電話裡的人吵架。

曉得我們老了是啷個樣啊,他完全是人恍惚了一樣,我看我老漢馬上也要老年痴呆了啦。以前談媽媽有病,媽媽還沒有老年痴呆,倒是她那樣一天到晚呱嗒呱嗒的跟哪個都喜歡談兩句性格還開朗點,還跟人處得來點,像他楞個,又不跟外面哪個談話,一天光在這裡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