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道,“皇上,您說呢?”

李世民面容不變,手指頭一下一下地敲著椅子扶手,敲得白吉心中煩燥不已,恨不得把他的手指給撇斷了才好。

她只覺得口舌乾澀不已,太陽穴上似乎有青筋在跳動般。盯著李世民手邊的茶看了片刻後,她在腦中道:『給我變盞茶出來。』

楊墨不知在想什麼,顯然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變盞茶,我要茶!我要巧克力!我要奶茶!』白吉神經如同斷了弦一般嘣地一聲斷了,她一邊在腦中嚎叫,一邊用炙熱的視線盯住李世民的茶杯,只差撲了上去,往嘴裡大灌特灌了。也不知怎的,如同中邪般,她只覺得肚胃裡有岩漿冒出來般,薰得她嗓子直冒煙。

楊墨聽完她的怨,嘆了一聲,道:『你傻了?我們法術用不起來忘了?』

她拉了拉領口,揉著眉心:『你沒感覺嗎?你真沒感覺嗎?這麼熱你都沒感覺到?』

他摸了摸身,奇怪地道:『你在說什麼?熱?我不覺得有哪裡熱啊。』

聽他這麼一說,她也跟起來。她感覺到感覺不到的情況不是沒有出現,通常來說,都是屬於魂魄的感覺,才會出現這樣的奇景。可是在這裡李世民這個作為人帝的超級封印存在什麼法術或者力量能影響魂魄?

她只這麼考慮一瞬間,便越發覺得身上的燥熱越來越嚴重。那種感覺,便似把她蒙在一口鍋裡,再蓋上蓋子,澆上冷水慢煮開一般。這具肉身不再是給予她感覺、給予她冷熱的身體,而變成一個悶人的瓦罐她痛苦的源泉。

『怎麼回事?』

她只來得及問出這四個字。便覺得魂魄被硬生生擠出了肉身。原本只不過陰鬱地天井陽光。突然之間。變成刺目地亮光。彷彿是太陽一般。明晃晃地讓她忍不住抬手去擋。可是當手抬起來時愕然發現那手臂也是半透明地。甚至像是融化地冰砂一般速地在融化消失。

我死了?還是要消失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比賽分出勝負了?還是有人使壞?或者說這一切都只是李世民地陷井?凌飛其實知道了餃子是害他師父地兇手。連帶把她也恨起來了?

眼前地白光彷彿要把她吞噬了一般她不自覺地眯起眼睛。有那麼一小會兒。她覺得自己飄浮在海中圍都是透明地海水。輕飄飄地包圍著她。讓她像在母親地懷抱裡搖晃。這種感覺。說實話。還真是不壞。她慢慢地放下了手臂。虛得眼睛。放鬆全身。任由那白光把她溫柔地包裹住。浸蝕消化。

這是臨死前的回憶嗎?她似乎能夠聽見童年坐在腳踏車上的鈴鐺聲,小路兩邊樹木在風中發出的娑娑聲,還有腳踏車輪子發出的清脆咯響。

她還在想著,怎的沒有如同電影鏡頭般閃動的回憶時,猛然間,一條黑影從天而降,啪的一聲打在了白吉的臉上!

她覺得是打在臉上的,也應該是有聲音的。可是下一眨眼間,她只覺得那聲音與確實的觸感都不存在,一切都只不過是她的想象。可那黑影卻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有力,勒著她的腰把她帶進一個滾燙的環境裡。有東西貼著她的背後,熱到讓她想尖叫。

她拼命掙扎,拳打腳踢地想要掙脫開去,不想越是掙扎,那黑影越是束縛得緊,令她幾乎社會窒息。她掙扎得越發激烈時,突然聽見耳邊一聲溫柔的話語:“別動,白吉。”

楊墨?

她放下的拳腳,左右看著,可是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楊墨,你在哪裡?”

“別動,別掙扎……別踢!”

聽出他聲調中的氣急,白吉收回了踢向後方的腳尖,眨巴著眼睛,十分不解於怎的這會兒,他還能用法術?這又是用的什麼法術?況且,在人帝面前,不是說不可用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