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準備讓她承受怎樣的未來。這令她心裡的熱度逐漸消失,陷入冰海之中。

他撥出肺中的濁氣,挺起胸膛道:『後來,當你遇上神族,當闖倘和我交談之後。我開始懷疑起來,著意去調查了一番,慢慢明白過來,那個老傢伙在騙我。他確實瞭解我。』他無可抑制地揚起嘴角,形成一個深深的自嘲笑容,『他早就知道魔尊的想法,他知道魔尊最後必然會犧牲。而界柱的形成,原本是用於平衡六界間的力量對比。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想再讓界柱存在,也不想去明白。我只知道一點,他知道我經歷這番後,肯定會想辦法把你擠出身體,贏得比賽。之後,在魔尊的力量逐漸壯大之際,我一定會投身於魔尊一邊。這樣,當其他幾界聯合起來,殺了魔尊後,也會順帶殺了我。他便可一了百了,清除所有他想清除的。』

白吉扯了扯嘴角,接話道:『因為你有野心,你不甘心於做一個普通人,也不甘心一輩子困於這裡。』

『……是的。』楊墨話裡的愧疚與痛苦無法掩飾,他似乎生怕自個兒講不下去般,一句不停地迅速講道,『是的,我不甘心在這裡,更不甘心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在見識了這一切後,我怎麼可能還會甘心於做一個凡人,被別的什麼神啊仙的,左

命運!?』

他的聲音低了下來,像是燒盡的柴火餘燼:『我完全中了他的計策。他臨死前把我們叫去,就是想要保證這一切萬無一失,完全按照他的想法來進行。不管如何,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差點就把你推進可怕的命運中,我背叛了你。無論你怎麼想的,以後怎麼做,我都不會有怨言。』

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肩膀沉了下來,全身的力氣散了開去,又恢復了過來。他可算是解脫了,說出心裡的想法。塵埃尚未落定,可是再接下去的事,已不為他所控制。聽天由命便罷。

只是白吉卻不僅沒有解脫的想法,反而陷入糾結之中。她即對楊墨當時的背叛心懷怨忿,可是又同情他所處的境地。再則那慣於親近的習性,以及對他浮於心底的愛意,令她無所是從。

該原諒他嗎?還是就此與他分道揚鏣?

她的頭腦混亂中只想暫且甩開這一切。眼角瞄到一旁笑眯眯的闖倘,她順口問道:“闖倘,你還記得上一代界柱嗎?”

“不、不記得。或者說,我並不識他。雖然我們都叫闖倘,可是接待他的並非是我。”闖倘轉過頭來道,“何事?”

“上一代的界,為什麼想讓我們死?”

“讓你們死?”闖倘反問一,不等白吉編出回答來續道,“如果說他有理由想讓你們死的話原因很簡單,你們違背了他想做的事。為了他想做的事,他不得不除掉你們。”

白吉了撇嘴角,腹誹一句“廢話”便不再問闖倘,想來問了也是白問。只是這麼一打岔先前混亂的頭腦也漸漸冷靜下來,把楊墨所說的事清理一番後漸漸發現端倪。嘴角一邊止不住地上揚,一邊故作冷淡地道:『自從那之後,你就沒再做什麼事了?』

楊墨迅速:答道:『你的意思是?』

『我是,你不會只加快獲得真心的速度吧?你肯定會做些別的小動作,來保障你獲得勝利。』

『……對你冷淡算不算?』

白吉轉了轉眼珠,張口欲言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她想及在楊墨冷漠帶來的焦燥與不解中輾轉難眠的日子,唯有苦笑連連:『你還真是瞭解我。選擇的攻擊手段真不錯。』

『我只是……』他提高的聲音又低了下來佛從天上落入大理石地面的水滴,『……只是無法理清心情罷了。』

她偷笑起來:『因為你無法做到一邊與我親親密密的邊又把我推入那樣可怕的命運。』楊墨沒有答話,她便又道『你有懷疑過那個老傢伙的話嗎?』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