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連忙上前,把那姑娘翻過身來,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她臉色鐵青,嘴唇呈紫黑色,牙齒死死的咬住下唇,嘴角還滲出些許白沫。這是典型的中毒症狀,而且一看就是劇毒,絕不是平常吃壞了東西所能造成的。是什麼人要害她?

一時顧不得想這麼多,伸手一探鼻息,還有一絲遊氣,忙跟雨來兩個把她抬到馬車上。這時才發現她右手死死的抓住左肩,掰開她手指一瞧,頓時讓人驚的說不出話來。只見一個黑黝黝拇指大小的鐵環露在外面,連著一小截刃身,閃爍著藍汪汪的寒光,看起來應該是一枚精鐵打造的飛鏢,大半鏢身已沒入身體。傷口並沒有太多的血跡滲出,這姑娘大概是怕失血過多,才用手死死的攥住傷口,不成想這飛鏢上有毒,逃到了這裡,終於毒性發作,暈死過去。

“怎麼辦?”雨婷跟寧馨也都圍了過來,看到這個場面,都跟著乾著急,卻沒個主意。雨來道:“我看還是把她送回京去吧!去回春堂找李景疇,興許他能有辦法……”

“不!不行!”蕭然立刻打斷了他,“這裡離京城十多里地,不等送到,人早都死了!”

“那怎麼辦?總得想個法子吧,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啊?”

蕭然眉頭緊鎖,心裡猶豫不決。若說解毒,他現在身上還剩著最後一帖紫蟾回春帖,應該可以留住她性命。但是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卻動用自己救命的寶貝,有幾個白痴會傻到這麼做?再說這姑娘一身好武藝,受了這麼重的傷,肯定是遇上了厲害仇家。今天救了她一命,誰敢保日後不會惹禍上身?

但要說不救,蕭然又頗為躊躇。昨天她餓成了那副模樣,在搶小孩子的半個燒餅時還猶豫了半天不忍下手,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壞人。最為重要的是,這是個奇怪的女人,本領高強卻落魄如斯,她的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究竟是什麼秘密呢?是江湖恩怨,還是官場紛爭?蕭然忽然隱隱的有一種直覺:這個神秘的女人,會不會跟自己有關?

救她,還是不救?

短短的一刻,蕭然腦子卻已經翻來覆去的鬥爭了幾個來回。雨來等瞧在眼裡,急在心上。寧馨忍不住叫道:“你這呆子,好歹拿個主意啊!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好吧!”蕭然一咬牙,道:“雨婷,你留在車裡給我搭把手;雨來,你跟寧馨兩個去弄些水熬藥!”說著取出紫蟾回春帖,遞給兩人。

“熬藥?!”寧馨急道,“沒鍋沒灶的,連水都沒有,怎麼弄啊?”

雨來靈機一動,道:“我有辦法!不是有盛化學藥品的玻璃罐子麼?揀一些柴禾來,我們化雪水!”

吩咐下人去拾些枯樹枝來,兩個人跑到羅爾託那裡,拿了裝藥品的玻璃皿,就要把裡面的藥品倒掉。羅爾託急的大呼小叫,死命的抱住不肯撒手。後來聽說要用它來燒水,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他隨身的藥箱子裡有空的燒杯跟燒瓶,大可以不浪費這些比金子還寶貴的化學藥品。

這邊忙活的同時,蕭然跟雨婷也在緊張的清理傷口。雖然有羅爾託這個洋大夫,但不巧的是他手上偏偏害了凍瘡,所以這一次只能由蕭然親自捉刀上陣。剛解開衣領,卻忽然一愣,這姑娘臉上、手上都髒的要命,領口露出一抹肌膚,卻是異常白皙細膩。大概是練過武功的關係,觸碰上去彈性十足。

小心的解開棉袍跟裡面的小褂。姑娘的衣服也很是單薄,除了這兩件,就剩下一件杏黃色的肚兜了。傷口是在左肩窩下兩寸,是個比較曖昧的位置,將肚兜向下撩一撩,便露出盈潤的大半**,耀眼的白膩。雨婷正去問羅爾託取了藥箱子,回來卻看蕭然對著那半裸的酥胸,正左瞧右瞧。不禁氣紅了臉,趕緊推了他一下,啐道:“人命關天,瞎想什麼呢你?還不快動手!”

飛鏢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