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自己,只不過怕迷路罷了。

此時已近五更,天也漸漸的亮了。來到大門前,只見一堆清兵正在那低聲嘀咕著什麼。一個清兵忿忿的道:“操他個鳥蛋,這洋鬼子忒也囂張,全然不把咱們放在眼裡!也不知大人們都是怎麼想的,咱們這麼多人又不是吃乾飯的,怕他鳥?”

另一名清兵笑道:“赫老六,你他娘活得不耐煩了?這話倘傳到別人耳朵裡,輕了打你個半死,重了抄你全家!”

那赫老六非但

反提高了嗓門道:“那又怎樣?許那洋鬼子欺負到咱許咱說句話了?”

又一名清兵撇撇嘴,道:“老六你省省吧。洋鬼子會妖法,刀槍不入,咱哪裡是對手……”

話音未落,赫老六先一腳踢了過去,怒道:“放屁!去年跟老毛子看站,咱打的他們落花流水;前年碾子山大捷,宮裡蕭公公帶人一夜之間幹掉了幾千個洋鬼子,你瞎麼?放你孃的狗屁!”

那清兵也動了怒,揮拳便打。其餘清兵連忙拉開,道:“莫打架莫打架,都自己弟兄。咱們只管辦差,操那份閒心幹嘛!……啊,蕭公公!”

蕭然來過幾次總理衙門,守門清兵也都認得他,連忙單膝跪地請了安。蕭然笑著擺了擺手,道:“都免了,哥幾個忙去。”又拍了拍赫老六地肩膀,道:“你叫赫老六?”

赫老六倒是個直性漢子,聽他誇自己,一張臉漲的通紅,訥訥的說不出話來。蕭然衝他點頭一笑,轉身走進大門。

還沒走進正廳,老遠就聽見裡邊一個人用半生不熟的漢話咆哮道:“與你們無關?說的倒輕鬆!我大英帝國的將士,為什麼才一出天津港便音信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總理大臣閣下,這事你別想推卸責任!那裡可是你們大清國地海面,而我們大英帝國的四艘軍艦,三千多名士兵,就那樣平白無故的失了蹤!這件事,你們要負全責!”

頓了一頓,那聲音忽然提高了幾度,道:“不妨告訴你,帝國的大批軍艦此刻已經出動,從廣州一直到大沽,全部在我帝國的火炮控制之下!這決不是威脅,總理大臣閣下,今天你們若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們將保留隨時開戰的權利!”

裡面又傳出一個聲音,但是卻低了很多,唯唯諾諾的聽不大清楚,估計是奕順著門口望裡一瞧,嗬,這哪裡還是大清國的衙門,竟一個清兵也沒有,倒是三四十個英國鬼子,荷槍實彈的圍在四周。中間桌案前,額爾金正在拍桌子吹鬍瞪眼,奕臉。曹跟文祥兩個,遠遠的坐在角落裡,也是一臉地緊張。看來六個軍機大臣,除了一個告病的沈兆霖,剩下的全齊了。

蕭然輕咳一聲,邁步跨進門檻,朝額爾金抱拳一揖,道:“領事大人安好!”這一聲頓時把滿屋子人的視線都聚攏了過來,奕然,一張臉先是一緊又是一鬆,眼淚差點沒下來。額爾金卻噌的一下跳了起來,大叫道:“好啊你,居然還敢送上門來!士兵們,給我抓住他!”

洋鬼子們嘩啦操起槍,就要湧上前來。蕭然把手一伸,喝道:“慢著!抓我不要緊啊,我既然能送上門,就不會跑。不過領事大人,抓人總要先定個罪,敢問我到底是犯了什麼錯,值得您這麼興師動眾的?”

額爾金揮手止住士兵,冷笑道:“好,蕭欽差,既然你這麼說,我且問你:那日在大沽口,是你送我帝國士兵登上軍艦,為什麼一出港口,連人帶軍艦都失蹤了?你到底把他們弄到哪裡去了?今天你若不把人交出來,別怪我不客氣!”

“失蹤了?!”蕭然眼睛瞪得老大,萬分驚訝的道,“怎麼可能?那天出港的時候,也沒有什麼風浪,怎麼可能失蹤?我說領事大人,你不會是吃飽了沒事幹,跑這跟我開涮吧?”

額爾金雖會漢語,但對市井俚語卻不大懂,不禁一愣,道:“什麼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