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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有錢又如何,根本不肯給他,每個月像施捨乞丐一樣一人只給他一萬五,

合起來不過三萬,他想喝喝花酒賭兩把都不夠,月初給錢,不到月中就沒了,哪來的寬裕。

何況他外頭還養了一個小他好幾十歲的大學生,眼睛又大,面板又白,說起話來嬌滴滴的,媚眼一勾教人茫酥酥,更別提床上那股騷勁兒,簡直是銷魂呀!他家的婆娘根本沒得比。

苗大智沒想過正是因為他的風流成性,以及對髮妻的無情,讓偏向母親的兩個兒子商量好給他固定的扶養金額,一塊錢也不多給,兩邊輪流接母親過去同住,對他則不聞不問,標準的只給錢,不探望。

“我就是要當個守財奴你管得著嗎?我寧可把錢迭成枕頭睡也不給你,你膽子夠大就來搶。”苗大勇氣得又想砸東西。

“瞧瞧你,這脾氣幾十年不變,我也不過替大嫂說兩句話,何必動氣?何況說句難聽的,你沒兒子送終,將來還不是得在老大和老四家挑一個過繼。”苗大智撇撇嘴,滿眼嘲諷。

這話言下之意就是他財產再多也留不住,到頭來還是得給別人,他是抱心酸的,無兒祭拜是事實。

不過這雖是實話,由身為弟弟的說出來就過分了,他們是一母所出的親兄弟,居然還往人最痛的傷口戳下去,這話說狠了。

“雖然我兒子死得早,但我還有女兒,不勞費心,她一個抵你們十個。”氣到胸痛的苗大勇大聲吼道。

“女孩子終究要嫁人,不全便宜了女婿,她拜的是人家的祖先而不是你。”苗大智開始有些口不擇言,為了錢,沒了兄弟也在所不惜。

“我高興、我痛快、我甘心將半生辛勞送給半子,沒留下後嗣這件事我將來到九泉之下再向老祖宗磕頭認錯。”秀芝即使再惹他生氣好過這群狼心狗肺,逼他賣地、賣祖產,連百年宗祠也不要了,苗家怎麼盡出這些窩囊廢

“二哥,別說氣話,你和三哥嘔氣何必牽連我們,別執迷不悟,趁兄弟們還活著時分一分。”苗家老五苗大忠開口也是為錢。

“老五,哪邊涼快哪邊去,你那偷人的老婆找回來了沒?先把家裡事處理好再出來見人,別害我們跟你一起丟人現眼。”苗大勇回嗆,沒說出口的是他女兒跟了個吸毒的,兒子還在酒店當圍事,都是沒出息的。

“二哥,你--”羞憤不已的苗大忠漲紅了臉,話到嘴邊難成句。

“二叔,自家兄弟何必鬧得不愉快,三叔、五叔也是為了你好,你這身子骨也不硬朗了,上了年紀就要好好地為自己將來著想,別總認為日子還長得很,別像我家那口子”

苗家大嫂又開始哭嚎,開始哭訴她命苦,原來以為嫁進苗家能享享福,誰知她那個死鬼丈夫不爭氣,一場重病就要了他的命,留下他們孤兒寡母。

老大家的一哭,同病相憐的老四媳婦也跟著哭哭啼啼,兩個寡婦抱頭痛哭,倒讓一旁的眾人感到無比尷尬。

人走茶涼,除了苗大勇還肯代大哥、四弟稍微照顧他們的遺眷,其他苗家的親族根本不肯伸援手,少了男人的支撐門戶也就少了情分,各人自掃門前雪的冷漠待之。

“就是呀,二哥,我們也不是故意來惹你生氣,大嫂、四弟妹是婦道人家,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多少讓她們好過些。”苗大智極力遊說,不達目的誓不罷手。

神情疲憊的苗大勇看了看一屋子的親人,心裡不由得感慨。“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賣地的,等我百年以後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反正我兩眼一閉也看不到。”

他已經心力交瘁,懶得再應付他們,老父留給他的土地他會守到進墳前,到時隨他們去分。

“二哥,你再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