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證據都擺在他面前。

他承認他恨這個家,卻為什麼不承認這件事是他做的?

幾張照片扔到他面前,法官威嚴,“看到這些,你仍不肯承認自己的罪行嗎?”

每個照片上都有一個赤。裸的人,死相不同,卻都被掏空了眼睛。

“不是我乾的,你們非要我證明是嗎?”推走照片,他抓著前方的木桌,那個困住他面對自己父親的‘牢籠’,“要我用死證明是嗎?”他怒紅了眼睛,猛地咬下舌頭,抽搐一番後,倒在了法庭上。

一切都變得漆黑無比,將他圍起來的人驟然消失,只剩下口中留血的他。不痛不悲地獨自躺著,他看一眼不知身在何處的地方,坐起身。

“與鬼打。”

一個人喚了他的名字,他猛然回頭,尋南墨拿著盒子立在極遠的地方。那盒子見他時,正在顫抖。

“他在裡面?你把他帶來了?”與鬼打從地面站起,行走在黑暗中,卻無法接近明明能看到的尋南墨。他走一步,尋南墨彷彿就遠一步。

“我帶他來見你,讓我進繡樓裡,你就能看見他了。”尋南墨誘道。

與鬼打猛地驚醒,四周驟然透亮,他正站在一座吊腳樓內,樓下是潺潺的水聲,他被困在了水面上。

透過視窗看向外面,竹筏上站著一個男人,手裡拿著他方才看到的木盒,白襯衫映在夕陽下,格外明目,那人的面板是煞白的亮色。

“與鬼打。”尋南墨舉起木盒,“我帶他來了。”

第8章 。13【與鬼打1】

有些鳥以食粟而生,有些蛙以食蟲為生,有些靈以食心為生。

這是一個關於他與他的故事。兩個人說是兄弟,又不是兄弟。他以為是兄弟,卻原來。。。。。。

俞奎達,五歲被人販子拐賣,十五歲被追回。此間十年,他沒有記下來母親的樣子,而他的家人為了尋找他,幾乎一個月搬一次家。

他回來的那一天,父親和弟弟抱著母親的遺照迎接了他。那個弟弟,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對他笑時,有世界上最燦爛的眸子。

起初他很慶幸,原來,他除了有父母,還有兄弟。

十五歲那年,他和弟弟一起上高一。

他聰明,成績好,在學校很受歡迎,優越感要遠遠超過弟弟。父親對他愧疚,也就對他更偏愛些。什麼好的,都會讓他先選。

然而,越是這樣的補償,他心裡越不舒服,為什麼母親帶著他和弟弟出門時,偏偏丟了他。偏偏又將他丟在了貧瘠的地方。

所以,他討厭這個弟弟,幾乎不和他交流。兄弟二人的關係不順,他想,父親可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也不勸他們溝通。之後,弟弟搬出去一個人住,父親也沒有說一句話。

二十一歲那年,他因為性格怪異,被學校勸退,他找了個保安的工作開始賺錢。而他弟弟也早已輟學。

二十二歲那年,姑姑給他介紹了一個女朋友,而那女孩兒在和他弟弟見面後,喜歡上了他弟弟,不到三個月就要和他分手。

“為什麼你們都選擇他?”抓著女友的手臂,他情緒激動,“他到底哪裡比我好?我們明明是一個樣子,你們用那隻眼睛區分的差別?”

女友咬了他的手臂,從他手裡掙脫,“神經病,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跟你分手,只是因為我發現你跟以前不一樣,我覺得我們不合適,沒有什麼第三者。”

之後,他每天都去找那個女孩兒,每天都吃閉門羹,心裡生出怨恨。

他氣憤地跑到父親面前,“當初為什麼丟的是我?不是他。”

父親蹙眉,搖搖頭回了屋子。

他開始在屋內摔打東西,像是瘋了一樣。

所有親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