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一勉強對他笑笑,心想是啊,我也沒想到,你長得這麼老,頭髮還這麼少。週一一再次用求助的眼神看上官燕,上官燕裝作喝茶,這個傢伙關鍵時刻總是指望不上的。氣氛很尷尬,男人先開口說:“這位是——”

上官燕趕緊說:“我是周小姐的朋友,沒關係,就當我不在,你們聊,你們聊。”話音剛落,就被週一一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一腳。男人頭上冒出了更多的汗,週一一也在冒汗,盤算著如何儘快從這局面脫身。

男人說:“我不知道介紹人把我的情況向周小姐說清沒有?”

週一一苦笑著搖搖頭,心想,要是說清楚了還會有人來跟你相親嗎?

“我呢,早年是在社科院工作的,後來在80年代就移民去了加拿大,再後來就一直忙事業,結果終身大事就被耽誤下來了。”啊哈,這是相親界對於自己為什麼沒結婚最官方的解釋,永遠不會出錯。一來顯得你勤勉,二來掩蓋你過氣的事實。

上官燕度過了剛才的慌亂期,此刻恢復了八成功力:“請問曹先生,那你在加拿大有房產嗎?”

男人茫然抬起頭:“我不姓曹,我姓丁。”

週一一和上官燕對視一眼,什麼情況?週一一趕緊問:“你不是曹硯?”

男人搖頭,困惑地問週一一:“你不是說你姓周嗎?你不是周滬香?”

上官燕已經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對不起你弄錯了,她叫週一一,不叫周滬香。”

男人趕緊站了起來,對著她們鞠了又鞠:“抱歉抱歉,是我誤會了。”

“沒關係。”週一一對他笑笑,這回笑的很真誠,而且發自肺腑。太好了!她就說嘛,尤醫生怎麼會介紹這樣的人給自己。男人走了,兩人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笑成了一團。

上官燕忽然眼睛一亮,盯著週一一身後的某個地方說:“哇,那兒有個正宗的帥哥,好帥啊,不行不行,我不能再盯著他看了,再看他就知道我喜歡他了。”

“拜託,人家已經知道了。”週一一說著回過頭去,愣住。

那個人,不就是那個死不掉的路虎先生嗎?

曹硯走到她們面前,用不帶感###彩的語氣問:“請問哪位是週一一小姐?”說完他就看見了週一一,不由愣住。

週一一像看到鬼一樣的看著他:“你就是曹硯?”

曹硯微微一笑,坐在她身邊:“真不幸,我就是。原來你就是週一一。”

週一一頓時五雷轟頂,她站起身,拿起包就往外走。一旁的上官燕搞不清狀況,忙站起來拉住她:“怎麼了?”

週一一回過頭一字一句的對著曹硯說:“早知道是你,我根本不會跑這趟。你聽好了,我就是一輩子嫁不掉也不會找你。我馬上就打電話告訴尤醫生,這次相親徹底以失敗告終!你可以請回了。”

上官燕在旁邊乾著急:“到底怎麼回事啊?”

曹硯覺得這個場面未免也太戲劇性了,這就是他媽媽喜歡的女人?他之所以肯答應來見一面,完全是出於一種好奇心,他想看看他媽媽心中未來的兒媳婦是個什麼樣子。他一貫相信媽媽的審美眼光,但這一次他不得不承認,媽媽一定是得了青光眼才會看上這個胖女人。曹硯也站了起來,禮貌的說:“你說得非常對,我個人也認為,我們都忘記這件事比較好。”

說完,曹硯帶著譏笑的神情率先朝外走去,週一一氣的臉通紅。她追了上去:“你站住!”

曹硯回頭。

週一一強壓怒火說:“要走也是我先走,是我瞧不上你!”說完週一一就走了出去,上官燕趕緊拿起包跟上,路過曹硯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對曹硯放電。

曹硯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又走回到剛才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