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你。”她握住蒼霄的手,十指緊扣,“我不想走,可是每個人都會有自己良心裡必須要做的事。就像子檀,武羅,和妖族一樣,你有無法割捨與放棄的東西,我也一樣……”

然而觸碰到蒼霄紫眸之中的神色,若一沉默了下來,她垂眸看著兩人緊扣的手,腦中組織好的所有理由此刻都說不出來。最後只化做一句:“蒼霄,對不起,我必須這樣做。”

蒼霄探手至若一的耳後,指尖撫摸到那個微凸的黑色印記。一絲涼意竄過骨髓,若一渾身僵了一僵。刺痛滑過。蒼霄放開若一的手:“既然你只是來告知我這個決定的,我還能說什麼呢。”

他緩步走出了裡屋,推開門時,雙月如霜的光華撒了他一身:“雙生印我未解,只是削弱了印力。三年,若你未歸……我們自會相見。”在陰冥之地。

死結,既是同生共死。

關上門,屋裡死寂一片。若一裹好被子,睜著眼一直深深的呼吸,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壓住胸口中徘徊不去的澀然。。

翌日清晨。

若一收拾好了包袱,與嬰梁主和月凰倒過別,便和莫默一道往山下走去。

她不止一次的回頭望那巍峨的山門,卻一直沒有看到那個人出現。倒是莫默覺得不忍了,他狠狠道:“弄得我像個拆散人家小夫妻的惡霸一樣,顏若一,再望你乾脆就給老子一頭滾回去!”

山路拐角處,一道白色的影子攔在路中間。

若一愣了愣:“子檀?”

子檀淺淺一笑道:“若一不必緊張,我並非來攔你的。女子也有自己非做不可的事,霄兒便是知道這點才會放你走,既然他都放你離開了,我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麼。只是若一你怕還得留樣東西給我。”

“什……”

子檀身形如風,瞬間便掠至若一身邊。她伸手憑空捏出一根銀針,眨眼間便刺入了若一的頸邊。

這下別說若一沒反應過來,連莫默一時沒有動作。待子檀將銀針拔出,又退出數米之外時,若一才捂著自己的脖子,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刺痛。

子檀自懷中掏出一粒白色的珠子,將那銀針上沾到的若一的血抹在珠子上,很快白珠立即變得赤紅。

“霄兒體內的魔氣藉由你身上的血氣得以壓制,你若離開,我怕他會抑制不住洶湧的魔氣,所以便借你一點血存在這蘊珠之中。其他的便無事了,若一一路小心。”

若一點頭,拉著莫默走了兩步,又回頭望著子檀道:“我不在時,他可以不用日日煮麵,但是也得讓他時常練練手,我回來時,他做的東西,我希望能吃得到。”

子檀淺笑點頭。

若一與莫默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長石階的盡頭。子檀握著蘊珠淡淡道:“你竟然真任她離開而不跟著,怎的變得如此信任她了?”

路旁的大石後,蒼霄緩步走出,他並未答子檀的話,轉而道:“武羅來信說另一隻被封印的上古妖獸酸與已經破印而出了,明日咱們便趕過去吧。”

“唔,原來你也知道現在你的身邊才是最危險之地。不想讓她參合到這些事情之中,所以寧願讓她離開麼。我家霄兒當真痴情。只是,三年,你真的能在這之間解決這麼複雜的事麼?”

蒼霄沉默。

子檀將赤紅的蘊珠遞給蒼霄道:“在脖子上掛好,你的魔氣斷不能再增多了。”子檀一邊往山門走,一邊道,“我記得酸與被封印的那地方離青丘似乎很近。”

“百里地之外便是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