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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毫無表情,就像在唸一份報告。然而,後來當人們

請求他背誦《我是曼費斯牧師的時候》

他的早期作品

他爽快地站起身,抑揚頓挫地朗誦起來。看來,他還 是懂得朗誦技巧的。 巴爾蒙特有一本斯魯切夫斯基詩集,其中確實有不少 大膽探索的驚人之作……有天晚上,在斯魯切夫斯基家, 巴爾蒙特在喝過幾杯酒,有些醉意的時候,開始讚美起斯 魯切夫斯基的詩來:“你寫的詩多麼優美啊,而你自己竟沒 意識到。我們(我和勃留索夫)讀的時候,勃留索夫說, ‘寫得太好了,太好了!與這些詩相比,萊蒙托夫的詩根本 算不上什麼。

斯魯切夫斯基窘迫得滿臉通紅,不知所措,

平日的冷靜沉著一下子都沒了。我便插言替他解圍,對他 說,他的作品確實非常出色。“那麼,現在的魔鬼比以前聰 明多了,”斯魯切夫斯基說。他說得對。 上次的週五聚會上,巴爾蒙特本打算朗誦他翻譯的馬 洛的《浮士德》(他用了九天時間才譯完全文,為此,他 的手都腫了,幾乎動彈不得)。但我們剛到那兒不久,就來 了一位瘦弱單薄的男人,一頭紅髮“框住”了(對,的確 是框住)他那張浮腫的臉。是弗伐諾夫。他帶來了一首冗 長的敘事詩

“ 這 裡 是 , 他 說 , 舞 著 雙 臂“ 這 裡 是 ” 揮 ,

詩,也就是說,有

節八行

行。八行詩是 一種被遺忘的詩歌形

式,我要使它復活。假如世上的萬物不能復活的話,那我 們又會在哪裡? 我已經使這種詩體復活了。 ”

①康斯坦丁 弗伐諾夫的敘事詩《一段奇特的浪漫史》,寫於 年,

年在彼得堡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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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請他在沙發上就坐。而這樣一來,普希金鑄像正 好背對著他。“這怎麼行,這怎麼行,”弗伐諾夫叫起來, “普希金竟把屁股對著我!”於是,人們就把普希金鑄像的 背移向另一面,那邊坐著的正好是幾位女士,羅克維茨卡 婭、舒米娜、阿列格蘿等。這樣,弗伐諾夫才開始了他的 朗誦。我的天!這是一首什麼樣的詩! 是一位可憐的男扮女裝計程車官生。…… 節八行詩寫的都 行索然無味的詩

句!所有在場的人都成了它的“受害者”,那個週五晚上也 成了它的“受害者。”我的天!這真是那個弗伐諾夫嗎?他 現在真成了他稱之為“鍍鋅屍體”的那種人了,而且也許 很久以前他就已喪失了生命。 弗伐諾夫朗誦完就走了。……人們開始交頭接耳,伸 展一下僵坐了一個半小時的雙腿。羅克維茨卡婭對我說, 她本想送我一本她的詩集,但很抱歉,她一時沒能找到。 梅列日科夫斯基也走過來與我寒暄了幾句,顯然是為了和 緩我們以前的緊張關係。他對我說:“像凡人那樣生活是最 難的。”他似乎把這視為他的新發現。“但這些早已是陳詞 濫調!”至少我有權力這樣對他說。 後來,在人們的要求下,我朗誦了《塵土的精靈》。說 實在話,我對這首詩並沒有多少熱心,但令我吃驚的是, 這首詩居然大獲成功。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首詩很精彩。 梅列日科夫斯基說這首詩有“獨特的意象”,並問我為什麼 要把塵土的精靈想象成猩紅色。我們在這個問題上爭論起 來。最後,我執拗地說:“因為我不相信它們真的是灰色 的。”梅列日科夫斯基說:“這倒是一種比較好的解釋。” 爭論這才趨於平息。在人們的請求下,我重又把這首詩朗 誦了一遍。斯魯切夫斯基把詩稿要了去,打算用在《普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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