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從來也不帶我去看你做生意的地方。而且還經常渾身是傷的回來。”

說著說著,女人又哭了,“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二牤子沉默。

沉默良久後,二牤子才說了一句,“我只是為了,讓鳳凰少受一些痛苦。”

鳳凰是他們的女兒,今年十六歲。

取名鳳凰,是因為在生下她的那一天,有鋪天蓋地的鳥,飛到他們家的院子裡。所有的鳥都排好隊,挨個進屋,到丫頭頭上盤旋一圈再飛走。

有人說,此女是神鳥鳳凰轉世,出生時便引來群鳥朝拜。將來必成大器。

於是,二牤子便給女兒取名鳳凰。

他倒是並沒有期望自己的女兒成大器,他只希望女兒活的平安就好。

平安比什麼都好。

二牤子討厭權利勢力。

他一想起自己母親跟的那個人,想起母親最後抑鬱而死,他就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成什麼大器。

女人總是要靠男人出頭的。可跟著好男人,卻未必有好日子。

二牤子看透了這一點,二牤子就只想要女兒平安。

但是卻連這麼簡單的要求也是奢望。

三個月前,鳳凰忽然生了一場大病。

她的身上好像著了火般燙人,二牤子請來的醫生,根本就治不好鳳凰的病。醫生只能開一些藥,來緩解鳳凰的痛苦。

藥很貴。

二牤子很窮。

二牤子萬般無奈之下,去找了那個,他連看都不想看到的父親。

父親卻沒有直接救助他,而是給他找了一個很不正經的工作——賣通行證。

於是,天水城就出了一道新風景,所有進城的人,都得持有通行證。

用師爺的話來說,是要鍛鍊二牤子。是要把二牤子鍛鍊成他的接班人。

二牤子不明白,做城主的師爺,和賣通行證有什麼關係。

但他還是做了。因為他需要錢,他不能看著女兒那麼痛苦。

而最近,女兒的病又嚴重了。

她不昏迷,她很清醒。

越清醒就越痛。

於是,二牤子也變得越來越狠。他的通行證不再定價,他要全部,要越多越好。然後二牤子最近就經常捱揍。

捱揍也得忍著。

沈雲飛不是第一個打過他的人,也不是最後一個。最後打他的人是羽公子。

這世界很奇妙,你無法憑藉一件事情,就斷定一個人是好是壞。

人是感性的,好與壞的界限很模糊,很難區分。

在那些被搶過的人眼中,二牤子無疑是一個惡人。但在鳳凰和他妻子的眼中,這世上可能再沒人能比得上二牤子了。

本來這樣被人欺負,如果他去找他的父親,他父親一定會管,而且會很樂意管。

但是二牤子卻從來也沒有找過,他不想報復任何人,他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人事。

甚至他自己都恨自己。

可是為了女兒,二牤子又不能不做。

在妻子的逼問下,二牤子只能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代了。

站在一旁的沈雲飛也聽得明白。

沈雲飛的臉色變得鄭重,他忽然問道:“你女兒在出生的時候,有萬鳥來朝?”

“不止萬鳥。”二牤子道:“當時的情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我能不能去看看你的女兒?”沈雲飛又道:“我是醫生,而且是神醫。”

“你是神醫?”二牤子的眼中,忽然就發出了光,“如果你能治好鳳凰,你要什麼,我二牤子就給你什麼。”

“先看看再說吧。”沈雲飛說道。

“好,那快走